他去了深圳之后,还去了广州,现在还在配合警察调查,还说这样下去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再找一个星期就不找了。
这样也好,他故意躲着藏着,是不可能找到的,毕竟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当然我也在尽我所能,在网络上发布一些寻人启事,并且叫上身边的人转发。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我还是要这么做。
十一月的风,很冷,就好像刀割的一般,让我脸面生疼。
十一月的天,又下雪了,霰雪下得很急促,一晚上就停了。但这好像就是老天在给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一个警告:寒冬将会前来肆虐。
这种天最适合待在图书馆里,看看书,做做作业,或者听听音乐也好。下个学期要准备专业四级考试,很多人现在就开始准备了,毕竟这是以后找工作的凭证。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紧张不起来。
十一月的中旬,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我手里接到的就好像是这座城市的第一片雪,我珍惜着,然而艳雪不长留,很快被我体温融化。但这场雪一下就是三天,我在等待着他的归来。
我不记得是哪天晚上,大概离他去深圳已经有二十天了,他给我来电话说过几天回去。他食言了,他让我等一个星期,现在两个星期都过去了。当然,我没有怪他,我知道顾闫对他来说多么地重要。
厚厚的雪,足以埋没人的足履。我一步一脚印,走得艰难。黄色的路灯屹立着,沉静在偌大的校园里。它们就好像威武的士兵,坚守着岗位。这么冷的天,外边很少看见人,想来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待在暖暖的宿舍里,或者缩在暖和的被窝里,去寻找那夜间甜美的梦乡。
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外边,好在离宿舍不太远了。风越来越大,雪花胡乱地飞舞。我收拢了围巾。见那雨伞已经被狂风吹坏,我干脆扔了。
好累,我好想他。
我双手扶膝,站起身来,继续走着。经过校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后边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望了望,见三五个人穿着臃肿,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正在朝我这边跑来。
不知道为什么跑这么快……
我自顾自地走着,后边有人忽然说道:“终于找到他了!”
听声音,这人应该三十上下左右,一口带着东北色彩的口音,语气中带着扔弃不耐烦后的喜悦。
“交差!”
听这声音,好像是冲着我来的?我豁然回首,那几个人只离我不到五米远。
我尖叫一声,拼了命地跑。然而在雪地里奔跑的人根本没有冲击力,我跑了不到二十米,就摔倒了。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很快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绳子和麻袋,很快就把我擒住。我在雪地里死拼,蹭得雪地里的雪花四起,然而我怎能敌得过他们?
“小娘炮!妈的,找了一天终于他妈的找到你了!跟爹爹们走一趟,放心,爹爹们不会要了你的小命!”
“你们到底是谁?”
我的手已经被捆绑住,然而我还在挣扎。
对面来的那个人脸上带着猥琐恶心的笑容,拿着绳子就要来绑我的双腿。他慢慢靠近,阴笑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娘炮,今晚要你欲仙欲死。”
我的世界几乎空白了,忽然黑了一阵,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了那双捉住我脚踝的手,狠狠地朝着那人裆下踢去!
“操!”
那人捂着裆,叫出杀猪般的叫喊,白眼一翻,在雪地里打起滚来。
“你他妈小声点,好不容易把摄像头搞瞎了,你别招人过来!”
“草他妈的,这么犟!你几个过来,赶紧绑了,堵住这娘们的臭嘴!”
很快我的双脚被绑住。他们很粗鲁,把我疼出了泪,然而我却叫不出声。很快我被麻布袋装了起来,之后是狠狠的撞击——我好像被他们从围墙扔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好疼,好疼。
好像在流血,好像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真的好疼,顾平川,你在哪里?
我全身麻木,不敢动,因为一动,我就疼得要命。
我被扔了出来,好像就没人管我了。难道我要在这里过一夜,等死?
然而这个念头一闪过,我又听见了那几个魔鬼的声音。他们把我抬了起来,好像也把我扔进了后备箱。
“等等,血?”一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恐惧,让所有人都停了停。
“先放下来,死了就麻烦了。”
我很快见到了闪光灯的光芒,很刺眼,但是是朦胧漫漶的,因为我眼中还闪烁着泪光。
“没死,扔进去,交差拿钱!哈哈哈……”
我不知道我到底得罪了谁,难道是黑子的人?我只知道被子早就进了牢狱,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了,就算已经被放了出来,这么短时间内也很难东山再起。
难道是钱茗悦派来的人?也许她是想着报复我,因为我夺走了她的最爱,趁他不在,她趁人之危。
但最有可能的是包艳萍派来的人。因为我听顾平川说这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毕竟顾平川是她亲生,也许还遗传了她的基因。顾平川也曾经告诫过我要小心些,怕包艳萍把我绑了,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事情。更何况,顾闫还曾经被包艳萍的人绑架过。
这些人,简直就是磨蝎心肠,猪狗不如!
顾平川,你不是说你要好好保护我吗?你不是说时时刻刻会有人跟踪我吗?为什么我现在仍旧感受不到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