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对你好点,你倒怕了”,樊宴冷哼一声。
“谁……谁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脾气上来,夕反怼道。
“放心,师父不让我治你,不然你以为还能在我面前蹦哒。”樊宴说到这,就挺郁闷的。
“看吧看吧,你果然不怀好意。”
“你这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樊宴觉得她有点无理取闹。
“说吧,这次过来何事?”樊宴懒得和个小丫头置气。
“方大娘身体不舒服,让我来你这儿拿几副药。”夕没有忘记大娘的嘱咐。
“嗯,知道了,等着”,樊宴说完,就转身回屋配药。
夕跟着进去,在樊宴配药时,和他闲聊。
“樊宴哥哥,刚才我来的路上,看到一个神女殿,那里好多女人,她们是做什么的。”夕没有忘记心里的疑问,找到明白人后问了出来。
樊宴捣药的手停了下,回答说:“那是侍女,侍奉神女的人。”
“神女?神女是做什么的?”夕听着这个称呼,觉得很了不起的样子。
“侍奉神龙,跳祈福舞的女子。”樊宴简单的解释一番。
“哇,这么厉害”,夕听过神龙的传说。
不,应该说每一个月国人都知道这个古老的传说。
“嗯,的确厉害,地位也尊贵。”樊宴附和道。
看到夕向往的眼神,樊宴问了一句:“你羡慕吗?”
“羡慕啊,哪有女子不羡慕呢?”
“那……你想成为神女吗?”
“我?算了吧”,夕不敢想象。
樊宴不再说话,“砰——砰——砰”,捣药的声音再次传开。
“成为神女需要什么本事,樊宴哥哥可说说吗?”夕没话找话。
“没什么本事,天定的,过了初选再学本事也不迟。”
“天定的?”夕满头雾水。
“嗯,由三位长老和大神官探查天象,判断神女的方位,然后寻找到合适之人。”
“好玄乎啊,那有没有判断错误的呢?”夕蹲着身子,满满的求知欲。
樊宴这次回的很快:“不可能有这回事,再说了就算瞒过几位长老的法眼,到了莲台,莲花无法发出神光,假神女也会当场显露原形。”
“哇——”夕大开眼界。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救你吗?”樊宴起身,去药柜里抓药,突然问道。
夕愣了,救人还有原因?
“你们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呵”,樊宴笑了声:“路上乞丐那么多,为什么独独救你?”
是啊,为什么独独救我呢,午夜梦回之际,夕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甚至恶意揣测过。
可后来这些人对她太好,好到她忘记了设起心防。
如今被人揭开了伤疤,她再也回避不得,无论答案是什么,她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大不了再被丢弃一次好了,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你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还是说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懒得再去回想呢?”樊宴针针见血。
夕脸上越发难堪,无力反驳。
“为什么呢?为什么救我呢?”夕低低地说着话,声音几不可闻。
樊宴还是听见了:“嗯,原因很简单,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因为啊,你是神女的候选人。”
想听的答案就这样轻易地被人说出来,夕受宠若惊。
怎么会,怎么可能,像她这样的人,可如果不是这个理由的话,根本解释不清被救的原因。
这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难过吗?出于目的才救你。”樊宴见夕神色古怪,以为被他的话语伤到,语气中带了一丝关切之意。
“不难过啊,怎么会难过呢,相反觉得幸运呢,正是因为这份幸运才得救的,感恩还来不及,没有你们,我早已成为刀下亡魂了。”夕说着说着,流下泪来。
“你……你别哭”,隐殿的人似乎都这样,没照顾过女孩子,就见不得女孩子哭。
“没哭啊,我这是高兴呢”,夕用手指分别试了下眼泪。
“高兴?”樊宴越发不懂她:“你别高兴太早啊,你只是候选人,还有其他人和你竞争的。”
“嗯,我会努力的,努力成为神女。”
樊宴明明是想打击下她,可夕不按常理出牌。
“你真的想成为神女吗?永远被困在神女殿内,你要知道,神女虽然受人爱戴,生前享受着非一般的风光荣华,可她们终身不能嫁人生子,寿命也比普通女子更短,你想清楚了吗?”樊宴苦口相劝,毕竟他和夕相识一场。
可夕的关注点不在这儿:“你刚才说神女要终身待在这神宫里头?”
“对。”
“那没被选上的人会怎样?”
“放逐出宫。”
知道答案后,夕愁眉苦脸,不过很快下定决心,无论如何,神女的位置她一定要收入囊中。
对,她要留在这神宫里头,死皮赖脸,厚颜无耻也好,因为她舍不得这里的一切人与物。
樊宴见夕一个人不知道在嘟囔什么,以为她是害怕选不上。
轻咳了一声,他又说:“其实没选上的姑娘还有另一种方法呆在这神宫里头。”
“嗯?是什么?”夕一脸期待。
“咳,就是作为侍奉神女的侍女,不过这侍女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要在神宫说得上话的人来举荐。”
樊宴指了指自己,“比如说我。”
“啊?”夕被绕晕了。
樊宴见她这般不上道,直接挑明:“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选不上神女,可以央求我举荐你去当侍女。”
“这也可以?”夕难以置信。
樊宴肯定点头:“当然了,所以嘛,现在开始你得拿出诚意来讨好我,我高兴了说不定就给你开这个尊口。”
“呸”,樊宴说话绕了几圈,夕总算明白,敢情目的就是这个,让我讨好他?
“讨好你还不如直接去找大神官,你这个坏胚子。”夕毫不留情,直接唾骂。
“哎哎哎,注意你的态度啊,我跟你说,你这德行就不行,第一关就过不去。”
夕冷眼横他,不愧为师兄弟,嘴一样的贱。
“药做好没,大娘等着呢!”夕恶声恶气地催促樊宴。
“我不做了!!”受不了夕的态度,樊宴直接发了脾气。
“好,那我找大娘,说樊宴不给她药吃”,夕悄悄掐了下自己,然后抽出一块帕子,眼睛看着红红的,像要快哭出来的样。
“你……你……”樊宴没见过这架势,按她这样子回去,大娘肯定以为他樊宴欺负了夕,这嘴巴说得清吗?
“拿走拿走,赶紧走”,将药扔给夕,樊宴像驱赶瘟神似的。
“谢谢了,樊宴哥哥,下次夕再来看你哦”,夕变脸速度之快,樊宴瞠目结舌。
等他回过神来,夕已经早早离开。
“呵”,樊宴苦笑了声,小女孩的计谋都玩不过,真的是枉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