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谢衍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我就是看不惯仙盟,想整整他们而已。”
云逸远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信啊,不光我信,你看大街上那么多群众也信,我刚才诉说的时候,还见到几个婆婆在抹眼泪呢!”谢衍厚着脸皮说着,还顺便抬起胳膊模仿了一下婆婆擦泪。
见谢衍抬起胳膊,云逸远想起谢衍刚才被马踏伤,有些紧张的走到谢衍身边问道,“胳膊怎么样了?”
“你忘了你师父我会治疗术了?这点小伤不足挂齿。”谢衍扬了扬自己胳膊让云逸远看,“已经没事了。”
“我说过叫你回去,不要管盛京的事了,你为何不听?”云逸远见谢衍活动自如,松了口气,声音却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今天的事闹成这样,必定会传的沸沸扬扬,你要如何收场?”
“我就是要让谣言变得不可控制,所以我根本不会收场。”谢衍回嘴道,“你长能耐了,都开始教训起你师父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云逸远坐到谢衍身边,低声说道,“你是真的不怕引火上身?”
“我有什么目的?往明面上说,是不想看到仙盟与你家交战,祸害天下苍生,往私下里说……”谢衍看了云逸远一眼,小小声嘀咕道,“还不是想要护着你,你看看街上那些人都把你说成什么样了,什么乱臣贼子、其心当诛,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外界如何评我,我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云逸远淡淡说道,“若是人要看着他人的眼色活着,那可真是活不下去了。”
“不是,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真想跟仙盟开战?仙盟那可都是修仙的,各个会法术,会符咒,要是真打起来,你们将军府有几成胜算?”谢衍看着云逸远,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从未畏惧过仙盟,你难道以为,他们有法术符咒,我们就没有?”云逸远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你今天就回天轮山,好好做你的大弟子,盛京无论出什么事,也不会影响到天轮山,你也不要再插手了。”
“那不行,你们将军府抓了我们天轮山的弟子,我至少把他带出来才能走。”谢衍摇摇头说道。
“前几日大闹飞鹤楼的那几个弟子是天轮山的?”云逸远皱眉说道,“怎么还有女修?”
“那两个女修是妙音门的,我在妖兽谷救过她们,她们是听说我被仙盟抓到这里才过来的,能不能也给一起放了?”谢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讨好的扯了扯云逸远的袖子说道,“徒弟弟,就帮师父这个忙吧,他们也不是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罪啊!”
云逸远被谢衍叫了一声“徒弟弟”,表情有那么一瞬的松动,但紧接着又收敛了表情,“他们犯的事不大,可是得罪的人大有来头,所以才被关了这些日子。不过罪不至死,过两天就会放出去了。”
“得罪了人?难不成是说飞鹤楼的那位神秘老板?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啊,连你也要帮着?”谢衍很是惊奇,“在盛京竟然会有这样的人?皇亲还是国戚?”
“你知道越少才越好。”云逸远眼底有谢衍看不懂的暗潮,“你不要再踏进这趟浑水了。”
“你到底在隐藏什么?连师父我都不能知道吗?”谢衍握住云逸远的手,云逸远的手在三伏天里竟然还有些冷,谢衍有些心疼的摩挲着,想让云逸远暖和一些,“说出来吧,师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没用,师父可以帮你,你为什么非要一个人扛着呢?”
云逸远慢慢抿紧了嘴,胸口微微起伏,他慢慢的抽出手,开口道,“若是我想割舍这段师徒关系呢?”
“什么意思……”谢衍忽然觉得自己周身也发起冷来,心口那道疤,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痛起来,就像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在撕裂他。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云逸远转过头,背对着谢衍说道,“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和你之间的师徒情份,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我对你所有的好,也只是为了寻找我兄长的下落罢了。”
云逸远的话像是在三伏天被人从脊柱处倒下的一盆冰水,谢衍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牙齿都开始打颤,他努力了好几次,才终于说出一句来,“合着……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是。”云逸远始终没有转过身来看谢衍一眼,“你的情意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