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汪贵妃没有说,这话对着宛梨说出来,不过是徒添笑料而已。
宛梨的表情更低落了。
“娘娘,那你为什么喜欢他。”她问。
“为什么……”汪贵妃为什么爱着光景帝,这个原因原作里没有多写。
汪妗竽揣摩了一下汪贵妃这个人设,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可能是因为他是我这一生最早接触的男人吧,在我出嫁之前,陪我时间最久的男人就是他了。”
贵妃和皇帝是表亲,两人打小就在一起,算是日久生情。
“那娘娘为什么不喜欢我。”宛梨凑到了汪贵妃面前,理直气壮道,“这两天陪着娘娘最久的是我。”
汪贵妃把她推开,“……不要再说这种荒唐话了,你是个女子,我只喜欢男人。”
宛梨被推了回去,她坐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那怎么样才能变成男人。”
“鬼知道。”
“我觉得我和男人也没什么差别,”宛梨低下头,双手来回搓摸着自己的胸,“娘娘你看,这里和皇上一模一样。”
“住口!当着宫人的面,你在说什么浑话。”汪贵妃连忙扯下宛梨的胸前的手。
“再说了,上面一样有什么用。”她红着脸,稍稍别过了头去,降低了音量,“男人……重要的是下面。”
“那能不能算我半个。”
“半个有个屁用!”
宛梨思忖片刻,拿起了炕桌上的毛笔,她摸着笔杆,然后分开了双腿,尝试把笔放在了小腹之前,调试了几下位子,“嗯…是这样的感觉吗……”
“给我住手!”汪贵妃一把挥开宛梨准备装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笔,她一个绿茶组的成员都忍不住害臊。“一个大姑娘家,你就没有一点廉耻心吗。”
“那我反过来问娘娘。”傻白甜的气势却上来了,她义正言辞、振振有词地道,“难道皇上的毛笔一不小心被人打飞了,娘娘就从此不爱他了吗?”
“皇上的毛笔这辈子都不可能被人打飞,飞过来的是插在你脑子里的毛笔(病)。”
“宛梨的脑子里只有娘娘和很多的沟。”
“什么叫你的脑子里只有娘娘和很多的狗?”
为什么只说沟不说回,这绝对是故意的。
汪贵妃咬牙,这死丫头竟然学会拐着弯骂人了,联系上一句话,是想说她是毛笔(病)么混账。
宛梨拍了拍炕床,严肃地质问道,“所以如果皇上的毛笔真的被人打飞了的话,娘娘难道就不爱他了么?难道仅仅靠一只毛笔就能决定娘娘一生的爱吗?”
“别突然转移话题,你是默认刚才那句话是在骂我吗?”汪贵妃又觉得肝火烧了起来。
生气了没多久她就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不要指望傻白甜能正常的交流,她们只会听她们想听到的声音。
“皇上的毛笔一辈子、永生永世都不可能被打飞。”汪贵妃疲惫地妥协,先回答了宛梨的问题,“先不说为什么有人要打飞皇上的毛笔,如果真的被打飞了,那皇上也就不再是皇上了,会立即被废黜。”
当皇帝的首要条件就是身体健全,如果皇上连男人都不是了,没有人再会拥戴他,他也不再是皇帝了。
再再说了,就算是男主的毛笔被打飞了,下面还有两个小砚台聊胜于无,可以当做文玩核桃来把玩。
虽然汪贵妃爱光景帝肯定不是出于这两个龌龊的原因。
“爱情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要是能知道,怎么会每次感情部分都被扣分,“总之我就是爱他,他对我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失去了他,我宁愿一死。”
这话并不夸张,汪贵妃真的已经为了光景帝一死了。
正说到这里,忽地身后传来了两下窸窣的脚步声。
汪贵妃一怔,慌忙转过头去。
门口站着的是趁夜而来的光景帝,他侧着身子,似乎是正准备转身离去。
在汪贵妃看过来的一瞬,他止住了动作,颇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朕路过玉和宫,想着过来看看宛梨的伤势。”
但他很快消化了这份尴尬,变得面色如常,“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宛梨目光微移,她看见汪贵妃脸上还没来得及绽开的笑容悉数退了下去,像是一卷小浪,刚刚触及到了金色的沙滩又被拉扯回了海里,只留下一点浅浅的潮湿,把松软的沙滩打得泥泞,既不好看,也没人想踩进这样黏糊的沙子里。
“不,不打扰,”她回过了神,又从海里重新挤出了美丽的碧浪来,笑着起身,“我们正说起皇上呢,可巧皇上就来了。宛妹妹等了皇上许久,那臣妾就不打扰了,今夜去宛妹妹的偏殿借一宿。”
光景帝于是眉眼皆柔和了起来,他对着汪贵妃微笑,“明早朕和宛梨等你过来一起用早膳。”
“好。”汪贵妃抬步,她的袖子却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勾住她的是宛梨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勾住她的是宛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