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切的变故,姜音有了自己的猜想。
但猜想都还只是猜想，在没有全部证实之前她都选择——装傻。
没有去管那两个打架的人,但消息很灵通的齐天陆,在姜音回到宿舍后马上就来了语音信息。
齐天陆声音中饱含：“许序以碾压式的姿态打赢了段文扬！”
姜音在舒服地躺到床上,回了他一个字：哦。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这一点都不能阻止齐天陆开始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发过来。
--我这边刚好拿到了视频,你走了没看到要不要也来一份？
--精彩视频.avi
--对了你为什么走啊？
--你走后他们打得更凶了,准确点是许序揍得更凶了。就是保安都被你突然走掉给搞蒙了,原本都猜想这一定是因为你才打起来的,结果你却走了，齐齐看着你的车开走。哈哈哈哈。
--后来保安还是拦不住，于是叫了附近派出所的人,想要用斗殴的原因来请他们去喝趟茶，你猜结果怎么样？
姜音看了下那自动下载后播放起来的视频一眼，也没有回复。
就算没有等到姜音的回复，也丝毫阻止不了齐天陆公布结果。
五秒不到，齐天陆的新信息就过来了。
--结果什么事都没有,那些人来看过后,还帮段文扬叫了救护车来帮他包扎。无奈摊手.jpg
姜音哼了声，对于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姜音你睡下了吗？
--我还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打起来呢。
--还有我收到信息说段文扬今天突然和庄欣雅在一起了,也可能是在一起比较隐蔽,就是红角这边之前都没有发现这些……
--说远了，所以我要说的是，段文扬可能是一个企图脚踏两条船的人,姜音你不要轻易相信他！
--……
齐天陆还在不断分析着，还把许序拿出来做对比，活像一个知心大姐，就怕姜音这个小可怜被人骗了。
姜音对此只是翻了个白眼，齐天陆这个人的外表和内里真的是很不一样。
当然齐天陆自己的解释是，如果当初不是姜音到店里选中了他，他现在可能还在洗盘子呢，知遇之恩，涌泉相报。
为了他可以早点停下来，姜音终于发了信息：这两个人我都不感兴趣，我休息了。
之后也不管齐天陆还在吵吵什么，姜音果断拿远了手机，喂了点吃的给过来傲娇讨吃的日爷，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姜音准时到经管系去上课。
额头上缠着绷带，嘴角还涂着药水的段文扬，走路有点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
同学们对于姜音今天换了‘人形跟随者’都挺好奇的，还有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问今天为什么许序还没有来？
还有为什么段文扬会变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在A大，更是有姜音的地方就有吃瓜的群众。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这些吃瓜群众的眼神，姜音都能猜到一二。
偏偏她问了段文扬有什么事，段文扬就咧开嘴笑，只不过这笑扯到嘴边的伤口让他变得龇牙咧嘴起来：“啊痛……我们同班啊，一起上课去。”
姜音：“……随便你。”明明以前她来上课也没见他凑过来的，甚至看见她都要躲一躲。
对此姜音只是无语地看着路上频频回头的人，随即也就真的一副随意的模样。
到了教室门口，一直没说话的段文扬终于开口了：“我们坐教室后排一点吧？”
姜音一眼难尽的皱眉，看着他头上醒目的绷带，终于还是点点头：“走吧。”
等到金融史教授来上课的时候，推着眼镜在前排扫了一圈，最后奇怪地问道：“今天姜音没有来上课吗？”
不等姜音把手举起来，前排已经有几个同班同学好整齐地喊：“姜音同学在后排！”
“后排？前面她常坐的位置不是还空着吗？”把老花眼睛推开了后，他然后终于在后排看见了挥挥手，笑得有点尴尬的姜音。
“行吧，那今天的课开始了。”
*
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课堂上了，一直没等到段文扬开口的姜音也渐渐地沉迷进了学习里面。
只有段文扬一直磨蹭着，看看黑板又看看姜音，一脸欲言又止。
要是温柔体贴的女生，估计看他这个样子就会主动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不，就算是在昨天以前的姜音，也是会主动询问的。
现在的姜音只想装傻。
最后段文扬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叠装订好的文件，推到了姜音的面前。
“这个，是我们的公司的调查结果。”
姜音看了一眼，继续做着课堂笔记：“我不是负责人。”
段文扬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我先拿来给你看，是为了和你事先说明一点。”
“我合理怀疑许序针对我们两家的合作，故意在出口的陶瓷里动手脚！动机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他碰见我就出拳头，肯定是有动机的！”
听到这里姜音终于停下了笔：“既然如此，这里的文件是证据吗？”
“只是一点蛛丝马迹，之前你们不是收购了予日嘛？有些员工趁机离职之后来了我们公司，这件事很可能就是他们配合动的手脚。”
姜音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迅速地拿过文件开始翻阅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看起来……”
话只说了半句，姜音已经说不下去了。
这些证据哪里只是蛛丝马迹，就是有人把宝石放进去的监控照片都已经打印出来了！
段文扬帮姜音继续补充：“看起来那么喜欢你对吧，我就怕你虽然表面上表现的不喜欢他，但等真相出来了你还是会选择相信这都不是他的错，到时候我们家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总之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们姜家可别马上就把我们公司列为敌人了，我来送这个也是家里的人让我来的，说是你的姐姐已经拒绝来往了。”
姜音继续翻阅着这些证据，白皙的小脸都气得通红起来，咬牙切齿道：“居然是这样……”
文件的边缘已经被她不留神的用力抓皱了，整个人都变得阴郁起来，目光也定在一处不动，像是想入神了。
段文扬喊了几声姜音都没有得到回应。
看着东西都交到姜音的手上，段文扬举起了手。
“段同学有什么事吗？”金融史教授有点不高兴他的举手打断讲课，本来在课堂上和他喜欢的学生聊天，打扰她上课都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
“不好意思教授，我觉得伤口更痛了，想先离开去处理一下。”段文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教授有些嫌弃地挥了挥手：“去吧，年轻人不要整天想着打架。”
“不好意思了。”段文扬说完也放弃再和气到出神的姜音打招呼，拿着他的东西出了教室。
一直等到他走出了教室好久，姜音的眼神才闪烁了一下，回过神来……
*
既然已经有了方向和证据，事件的调查就变得更加容易起来。
那位被推出来的人，确实曾经是予日的员工，之前也曾经因为宝石案件进去过。
追究到了最后，居然也没有办法把许序给牵连上，只能变成了那个人的团伙利用公司的便利，进行夹带私货的行为。
所幸的是，经过调查，这只是他的第一次作案，让两家公司都松了口气，从此在所有的流程上都更加的严格把控，不再犯这些错。
许序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也已经和学校请了假，在那一夜的公寓前打架后也没有再出现在姜音的面前。
反倒是姜音在听到齐天陆八卦的时候，没有再阻止，不过也没有开口过。
“财阀果然就是厉害，红角的整个团队在这个城市已经算是占了八成的情报网，但我们硬是没有发现许序的踪迹。倒是何谌找到了。”
姜音半躺在教学楼天台的躺椅上，阳光裹在她已经换上薄棉袄的身上，看起来很温暖。
她闻言连翻书的动作都没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