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一次机会,为什么要擅自行动。”香烟的火星已经燃到尽头,几乎白白浪费了这一支烟,“难道你觉得跟着我没法往上爬了吗!”
沙罗回以沉默,她在质问波本时用子弹擦过他的发丝,但她却不知道这颗子弹知否同样会放过她的性命。
嘴角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但她却始终没有再开口。
面对琴酒时,辩解是无效的,这个男人只会相信所见到的真实与自身的判断,所以她要做的……
“不说话,是吗?”琴酒慢斯条理地收回了枪,“就让我看看你长了多少能耐吧!”
是拖延时间。
伏特加撇过了头。
沙罗勉强地挡下琴酒的攻击,立刻感受到了骨头快要碎裂的钻心疼痛,无奈之下只能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躲过他的下一道攻击。
“难道你就只学到了怎么和老鼠一样逃窜吗?”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或者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所以就肆意妄为了起来?”
被抓着头发攥起来,沙罗左手捂着受伤的右臂,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虚汗。
“你可没有直接和那位大人交谈的资格,”琴酒迫使她直视自己,“是谁给了你这个机会……让我猜猜,是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对吗?”
“哼,”没指望得到确切的回答,他眯起眼,“你一定会后悔的,被表象迷惑,和那个女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何况,当初抛下你的不就是她?”松手,沙罗立刻瘫软在地上,疼痛使得她眼前都模糊了起来,“一旦你的价值被榨干,她会和那时候一样毫不犹豫地把你卖掉。”
“那又怎么样呢,”喘着粗气,沙罗抬头,眼神居然没有变化,“难道你就不是根据利用价值来判断我们的了吗?”角落里的伏特加似乎动了一步,但隔着墨镜,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你教我的,”狼狈地坐在地上,沙罗平复着肺部过度使用的刺痛干涩,“利用手中的一切优势,不择手段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既然你和贝尔摩德都在利用我,那我自然也可以反过来……”
剩下的话消失在了琴酒的手掌中,沙罗瞪大了眼,喉间因为压迫感和缺氧下的本能发出呜咽声来。
会死的!这个一开始没想过的选项出现在她脑海中。
她不该刻意激怒这个男人,也许是他从前的理智形象使她大意了,毕竟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杀了她绝对是一件不合算的事。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对琴酒有多大的影响?眼前发黑,沙罗的脑子麻木地运转着。
也许他会被那位大人斥责一顿,被发配几个危险的任务……会被下降等级吗?会损失组织的信任吗?
她清楚地知道──不会,组织不会因为自己一个无关紧要的新干部把琴酒怎么样。
“想明白了吗?自己的地位。”琴酒恶鬼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真的在这杀了你也不会怎么样的。”
“大哥……”伏特加的声音响起,但又弱弱地低了下去,他刚犹豫了一会,琴酒的手机就突然震动起来。
但对于趴在地上逐渐恢复意识的沙罗来说,这电话却是终于来了。
贝尔摩德,怎么这么慢啊,她苦笑一声,眼皮耷拉了下去。
她当时为什么要激怒琴酒来着……沙罗透过余光看向面色不虞的高大男人,恍惚地想,也许是叛逆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