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峰那里得不到答案,焕焕只好求助于与齐大漠最亲近的人,他弟弟齐裕。
在上公共课的时候,她特地挑了他旁边的位置坐。刚坐下就是一个大笑脸,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
齐裕望着她热情洋溢的笑脸,总有种非奸即盗的感觉,本能的挪开几步,“你…你想干嘛?”
焕焕顺势又坐过去一点,依旧笑着,经过上一次的失败,她决定打迂回战术,“亲,上学期成果展的时候你好像是我的搭档吧。”
齐裕知道她说的是抛下她,没有出现的事,干笑着,“你不是说不介意嘛,而且那时塞车塞的厉害,我也是没办法才没能到场的。”
焕焕的笑容并没有减退的迹象,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然后我就跟我哥说,让他替我上台。”齐裕被她看得心虚,眼神飘来飘去,不敢直视,“最后我哥不是上台帮你了。其实你应该谢谢我才对,帮你制造了和他独处的机会。”
等的就是这句话。
焕焕突然双手合十,拜托的姿势,“那你可不可以再顺势帮我一次,给我一个和他独处的机会?”
齐裕莫名地看着眼前的人,敢情她刚才的笑容是真的热情洋溢,没有笑里藏刀,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笑一番。
“不用你牺牲太大的,你只要告诉我你哥他们毕业旅行的目的地就行了。”
“湖南凤凰!”
没有人知道焕焕是什么时候出发的,天二起床的时候就发现她有留言,信息里写着帮她请假,带请假条给老师。
大学的课程并不繁重,大多是靠自觉。而请假也不像初高中时复杂,每个老师的风格都不同,遇到好的老师,你只要一条请假短信过去就行了,他也不问原因,不问理由,当然为了请假的成功率高一些,焕焕还是会编些理由上去的,例如大姨妈需要休息,又例如感冒需要看医生。
总之,现在的她已经在凤凰了。
站在古城中焕焕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青石板、吊脚楼、古建筑,一副浓郁的湘西苗族风情扑面而来,不似杭州的温婉灵动,它更多的是神秘,独具风格。
来到凤凰的时间还早,许多商铺都还没有开门,少了些现代化的商业气息。偶尔能看见穿着花裤儿的小孩蹦蹦跳跳的跑过,洋溢的笑脸中充满了纯真。
穿过东门,在桥洞下听流浪歌手弹吉他,唱着不知名的歌。坐在江边岩石上,耳边不时传来船夫对歌和桨拨江水声。
从不喜欢出门的她也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见到沱江边的跳岩更是好奇,闲不住的她开心地跑过去,踩着跳岩,一跳一跳的过河,偶尔停下来蹲在江边,看着自己在江面的倒影,水中的游鱼。
自娱自乐后的她终于面对一个现实,当初来的太急,并没有问清楚齐大漠他们的具体位置,更不知道他的住宿酒店,如今形单影只,要上哪里去找他。
呆坐的看着江里的游鸭,她也不急,出门必备的四要素都齐了,所谓出门四要素,身份证、手机、钥匙、钱,简而言之就是伸手要钱。
累了就自己找个地方休息,饿了就自己买个饼吃,一切都不成问题,只是时间久了,心情难免会觉得失落。
人的心情一低,时运也会跟着低。老天似乎也看不惯她这幅落魄的样子,降下了瓢泼大雨。走在青石板上的她赶紧拿手放在头上遮雨,双脚自动的往能够避雨的屋檐下跑去。
用衣袖擦干了脸上、额上的雨珠,抱着反背在胸前的旅行包,眼神黯淡的看着屋檐外灰蒙蒙的天气。心中的难受委屈随着屋檐的雨水串成线,滴落在地上,溅起圈圈涟漪。
打电话给齐裕,没人接,估计在上课吧。
无奈之下,她只好发了条短信给齐大漠,却迟迟没有回应。
一开始的激动和兴奋早已被这场大雨浇散,等的时间越长,她的心情就愈加失落,就好像这墨色的天空一样,雨虽停了,但搁在心中的浓郁却怎么都化不开。
看着街上点亮的红色灯笼,她这才意识到凤凰的夜晚已经来临。吊脚楼的旅店里皆是一片热闹,惬意的游客正悠闲的享受着美食。朦胧的夜色中,少了几分真切,看着店内的欢笑,她只能苦涩地扯动嘴角。
紧了紧肩上的包带,打算起身离开这个躲雨的地方,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突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