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了方才来安儿早认出来官娘身份,一个合格的狗腿小厮就该每每在这时候派上大用场。
来安儿忙把官娘怎么来的细细说了,又告知名姓,只是心下却在想,这何官娘说到底是四娘子买給四郎的,只瞧他们郎君这意思,莫不是还瞧上了不成,这却不大妙了……
再说官娘,她出了书房院就闷头猛走,耳朵仍旧红着,寻思着这不大不小的上蔡县,自己怎么就被卖到这男人家来?
他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来讹银钱的罢?那可真是要冤死了。
官娘房里还藏着公良靖的金镶紫瑛簪子,只这会子她却是没记起来,甩甩脑袋不再想这事,这次她随意问了个路过的使女就顺利到了乔瑞桂院里。
彼时席上吃酒吃得正酣,乔瑞桂眼睛通红地盯着被公良甫搂在怀里言笑晏晏的云牡丹,她着实是没料到这云牡丹这样不要脸面,自己分明不曾请她来,偏她却不请自来的!
原本公良甫一见着站在自己娘子身旁的花玔儿倒真动了几分心,笑问了几句,乔瑞桂回说是自己新添置的使女,倒是个分外伶俐的人儿。
因这时候官娘还没到,她便也未提及,一门心思要让花玔儿今儿就把公良甫拿下,想花玔儿亦是为着这一天准备多时,她摩拳擦掌,不,她轻扭杨柳儿一般的腰肢,一面殷情劝酒,一面展露风情把这甫郎来勾。
前头说过,公良甫喜欢的就是这个类型的,因见花玔儿多有风情,心里头便喜欢起来,花玔儿給他斟酒时他便含笑带看,眉眼弯弯,心思哪里放在酒食上了?
事情本已成了个七八分,不成想云牡丹却袅袅娜娜从门口进来,一见着公良甫眼睛眨也不眨落在花玔儿脸上,她面上顷刻间便化作了泫然欲泣之色,在公良甫跟前露了个面儿,旋身欲走。
公良甫霍然清醒过来,离席忙忙拉他的心肝肉儿带进怀里,好言好语地相哄,不一时两人便一道坐在席间饮酒吃菜,那云牡丹自是得意,时不时把那挑衅的目光投给乔瑞桂。
乔瑞桂气得肺也要炸裂,合着这一桌酒席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把那贱人得意的!心情一不好,少不得就要迁怒于人,乔瑞桂不时瞪向站在桌边同样面色极差的花玔儿,使眼色叫她迎上去斟酒。
花玔儿却装作没瞧见,她心里头有自己的盘算,既然公良甫身边有了云牡丹在陪着,自己何必凑上前去自讨没趣?没的反叫人生厌。
再者,她心知讨男子欢喜这事儿根本急不得,须得徐徐图之,方可成事。
这公良甫生得英俊高大,比之花玔儿先前的主家却是好上太多,方才公良甫对花玔儿流露的那点儿兴趣給了她信心。
花玔儿心里笃定起来,为躲避乔瑞桂的视线就把头侧向门边,一时就想到了官娘。她道官娘果真不来了,若如此那可是要吃乔瑞桂骂上几句的,暗替官娘觉得不划算。
所谓“说曹操,曹操到”,花玔儿这头念叨到官娘,官娘一路寻来,已是到了院门首。那孟婆子听了使女的禀告进屋喜滋滋对乔瑞桂道:“娘子,官娘可算来了!”
乔瑞桂听后那阴霾的心情如雨后初晴放出一丝光亮来,心道甚好,官娘虽不及云牡丹的娇媚,也缺了花玔儿的韵致,然官娘自有她的好处。
乔瑞桂身为公良甫的娘子,夫君的喜好自是门儿清,不得不提,这公良甫久惯风月,一是喜好妇人眉目娇娆,二则是,喜那妇人不盈一握的杨柳儿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