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鱼就养什么鱼!
美滋滋。
那么问题来了,鳞片什么时候交给钱灏好呢?就说自己是山上捡来的吧……
司小虬心里的如意算盘正打得噼啪直响,尾巴开心地在床上扫来扫去,那铃铛却突然一烫,黑衣人无端出现,突然伸出一只手,冷冷道:“鳞片给我。”
司小虬吓了一跳,连忙把灵片捂在胸口,尾巴卷起被褥抱进怀里:“你干嘛!”
言修明有些恼火:“龙乃天地灵气所聚,你随意出卖鳞片,便对天地不敬。再说了,身体物件,怎可拿去换取钱财?”
“什么呀!”司小虬不以为然地一瘪嘴,“那就是我蜕下的旧鳞片,痛都不痛的。不拿去卖钱也是被我丢掉。蜕皮多正常,说明龙龙长大了呀!”说着他从被子底下,气鼓鼓地蹬出自己两条小短腿,骄傲地一扬下巴:“我前几天就觉得自己长个儿了!”
言修明不听他的辩解,冷漠道:“不可。”
“我说,你这人还有没有点良心?”司小虬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我卖鳞片图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不争气,就那么半口灵气吊着!你竟然还显人形骂我,你这么一显人形,今天池子都白泡了!败家玩意!”
言修明:“……”
黑衣人食指中指并在一起,轻轻一点铃铛,又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司小虬不解:“你什么意思?”
言修明蹲了下来,凑到小龙身前,语气有点像在哄人:“充灵气没准还有其它的法子。你要不要……试试亲一口铃铛?”
司小虬愣愣地瞪大双眼:“亲……亲铃铛?”
他突然想起那天钱灏在戒律堂里看的图册,钱灏和他说,嘴对嘴可以渡灵气。
虽然但是……
诶,可眼下还有什么办法呢?
司小虬心一横,决定试试。
泡三清池要二两银子,亲一口还不要钱!
小白龙嘟起嘴,双手捧着铃铛,凑到嘴前,可他一抬头,看到言修明似乎直勾勾正看着自己。龙尾巴尖突然一红,只见司小虬“唰”地翻身,将上半身钻进被褥,就留一个大屁股在外面,小短腿乱蹬:“哎呀——你不要看着我亲嘛!”
言修明:“……”
被褥里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到,司小虬趁机偷偷“啵”了一口铃铛。他红着尾巴从被窝里钻出来,连忙拿罗盘测了测。
谁知道,铃铛的灵气值,一下子从II跳到了III,效果比泡三清池还要好!司小虬难以置信:“原来嘴对嘴充灵气是真的?!”
……
就这样,铃铛终于攒够了灵气。
在顽石别院上课的时候,言修明无声地施了一个法,将两人的灵识附在叶宁的一张空白符纸上。太阳下山后,司小虬早早地将自己关回房间。
言修明在脑海里问他:“准备好了么?”
司小虬忐忑地点了点头,躺在床上,合上双眼。
耳畔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声,他只觉得全身一轻,灵魂好像一枚羽毛似的飘了起来。再睁开眼,他与言修明已经从符纸里“苏醒”。雕花木桌上,他们与其它符纸叠一块儿,边上就放着叶宁自己做的“大力神咒”。桌上还摆着一座贝壳架子,里面躺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周身流转着温柔白光,将整间屋子照得如同白昼。
这里应该就是叶宁的房间。
“竟然成了!”司小虬小声问道,“不过,咱们怎么出去呀?”
言修明瞄了一眼门缝,说趁人不注意,从那里钻出去。
司小虬的目光再次落在叶宁身上。叶小少爷正侧卧在床上看书,神情颇为专注。
他手里拿着一本剑谱。蓝封皮的左上角,白底黑字写着几个字《重阳剑法·一》,从该书册的破旧程度上看,怕不是当年真迹。司小虬忍不住咂舌——重阳祖师爷是剑神道的创始人,如今九章阁多个派系均由重阳剑法演化而生。这套剑法的抄本在玄盟有市无价,不知多少剑客千金难求。
司小虬酸溜溜地想着,顽石别院里教授剑法的师父,还在教他们打强身健体拳呢,叶宁已经在这儿读重阳剑法了。这叫赢在起点吗?这叫在起点飞升。
不过,叶宁看书的表情不太明媚,嘴角抿紧下垂,眉心像是被斧子砍了一样。只见他歪了歪脑袋,盯着书页瞅上半天,最后索性把书本倒过来念了。
司小虬:“……”暴殄天物啊。
他拉扯着灵体能离开符纸的极限,探头探脑地想瞄一眼《重阳剑法》,也不知这本传世之作,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司小虬好不容易找准了角度,却发现,重阳祖师爷的字迹与他本人的剑法一般狂放,龙飞凤舞宛如撒墨,还有很多让人完全无法分辨的线条,与其说这是一本剑谱,还不如说这是鬼画符。一定要让司小虬说那像什么,他低头伸出爪爪,比划了一下,觉得那些痕迹很像龙爪沾墨水,然后在纸上糊出来的。
司小虬想到这里,把自己给整乐了。
叶宁大约是实在看不懂剑谱,没过多久,他起身,推门大步走了出去。被附灵的符纸等到机会,连忙紧贴着墙壁跟上。走之前,言修明悄悄顺走一张大力神咒符,两张薄薄的符纸贴在一起,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很快,两人来到了朝阳殿内殿——暖阁里浮动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熏香,每隔一段路,便有红木雕花高脚台,上面供奉着灵光逼人的法器,漆成淡金色的墙上挂着许多字画卷轴。
司小虬回忆了一下家徒四壁的无字观,忍不住又“啧”了一声。
区区朝阳殿内殿,就已经比整座无字观加起来还大了。
言修明突然开口:“奇怪……”
司小虬紧张问道:“怎么了?”
言修明沉默地摇摇头。作为一个剑修,剑体应当与元神相连,哪怕被封印了,靠近时也会有些许共鸣。然而,他确实无知无觉。
难道,他的剑并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