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越是语无伦次的说,温楚楚就越是臊得面色通红,越描越黑,偏偏沈清衔却出奇的安静。
“你别胡思乱想啊!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温楚楚恨不能找个地缝把?自?己的头埋起来。
“嗯。”沈清衔的语气轻轻,然而事实上,那?人却是同样羞得面颊通红,像是被笼屉蒸熟的虾子一般,红红的脸与她疏离冰冷的性子格外违和?。
为了招待贵客,沈清衔为今晚的菜肴没少操心,可真要说厨艺,其实是温楚楚的厨艺更精湛一些,两个人有说有笑,温楚楚力所能及地帮沈清衔洗些菜叶,剥些豆子,沈清衔就挽着袖子,对?着案板切切剁剁个不停。
结果没过了多久,独自?一人无所事事的染姬也闲不住,跑到了厨间来凑热闹,正要进门,偏生听到沈清衔在和?温楚楚说自?己,人便蹑手蹑脚地眯在门外偷听了起来。
“其实你不用害怕妖女,她性子是顽劣了一些,但是染姬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朋友是朋友,敌人是敌人,她拎得清。”沈清衔将几个蒸碗放进了热气腾腾的笼屉之中。
“我觉得你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感觉像老?朋友。”温楚楚将洗好?的菜朝着沈清衔递了过去。
“很?熟,第一次遇见她,她非要拿我的身体养蛊,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住她家去了。”
“……”温楚楚竟然有些酸,原来沈清衔也会?有这么亲密的朋友,“那?后来呢?”
“后来…”沈清衔停下了切肉片的动作,她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似是惋惜,“后来她离家出走了。”
这个回答,很?“沈清衔”。
温楚楚忍不住抿着唇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么听着,我倒是觉得染姬姑娘才是受害者。”
“何止受害?那?简直是可怜好?么!”一说起过往,染姬便忍住从门外走了进来,“自?从遇上了沈清衔,我才知道什么叫请佛容易送佛难!”
“当时也怪我太年轻!”染姬一脸悔恨地摇了摇头。
那?姑娘倒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她一撸袖子,手脚麻利地帮起了厨,没过多久,三个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回到了大殿之中。
入夜,本是寂静的洞府里?传来了阵阵笑声。
“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抱着空荡荡的米缸给她看,你说她什么反应?”染姬说得绘声绘色。
“什么反应?”温楚楚听得津津有味,此时伸了伸筷子,一旁,沈清衔已经将温楚楚面前?的小碟推到了温楚楚的筷子下。
“我们沈侠女给我来了句:‘要米没有,要命一条。’说完,又闷头躺我床上,那?叫睡得一个理直气壮!”染姬苦笑着摇了摇头,身旁的温楚楚已经笑得连筷子都握不住了。
“本来就没有。”不解风情的沈清衔至今都执迷不悟。
“天天吃得就跟摆宴席一样,那?叫吃得我一个山穷水尽,真的,我染姬长?这么大没吃过野菜,跟着咱们沈大侠,直接穷的喝西北风了都!我一想,那?活人还能让饿死不成,给我气得,当时一咬牙,一跺脚,算了,家我不要了!”染姬豪气地夹了一筷子青菜塞进了口中。
“狠,太狠了。”温楚楚笑得岔气。
而从始至终,沈清衔都不在乎染姬如何添油加醋,她只是静静望着温楚楚开怀大笑,待那?姑娘笑够了之后,再为她添上几筷美味的菜肴。
这一晚上,难得的热热闹闹,待酒足饭饱之后,沈清衔领着染姬去了一趟练功房包扎手臂,直到圆月高悬,染姬才告别又回到了自?己的石窟里?休息。
洞府再次恢复了安静,洗漱过后,躺在睡榻之上的温楚楚握住了沈清衔的袍摆。
“大佬?”
“嗯?”沈清衔转过了身子。
“你今天也要去练功房休息吗?”这段时间,两个人相处起来,总是很?别扭,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得到,沈清衔为了不让她尴尬,都一直在保持克制和?疏远。
沈清衔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望着温楚楚,不知怎么回答,才会?让她不那?么尴尬。
“你在这里?睡吧,我…我怕我晚上会?做噩梦。”温楚楚将被子拉过了鼻尖。
“好?。”沈清衔望着窗外的月光抿了抿唇,只坐了一小会?儿,又握着被角,缓缓将温楚楚蒙在脸上的被子拉了下去。
“你不睡么?”温楚楚朝里?挪了挪身子。
“这便睡了。”沈清衔将脱下的靴子放在了榻上,温楚楚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可是沈清衔却依旧心事重重,“眼?睛的事,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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