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有些犯难了,蓝波拿啥摔啥的特性已经成了一种标志,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妆匣递给小男孩。
“我也要看嘛,要看嘛!”
蓝波本来就不是很耐心的孩子,他又扯了扯少女的衣角。
“啊…那…”
三浦春心一横,正准备把妆匣递给蓝波时,只见沢田纲吉伸手搭在了蓝波的肩膀上,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拒绝的强硬:
“蓝波,那是一平和风先生送给小春的礼物,是希望小春在神社的工作越来越顺利的祝福,所以,让小春拿着给你看一眼就好了,因为,这是给小春的礼物。”
“啊…这样啊…那好吧……”
蓝波停下了动作,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看沢田纲吉,又看了看三浦春,最后认真地看了几眼妆匣,满足了好奇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随后就转身走了:
“好啦!蓝波看完了!肚子饿了,想吃饭!”
小男孩开始去扒拉沢田奈奈的袖子:
“妈妈妈妈!我想吃饭了!”
一看就是长年累月撒娇下来的熟门熟路。
“呀咧呀咧,终于转移了他的视线。”
沢田纲吉和三浦春对视了一眼,互相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无奈,随后落座。
“咦?怎么没看见里包恩先生?”
席间,三浦春忽然觉得少了一个人,她左看右看,终于发现,少了那个总是出现在沢田纲吉身边的黑衣婴儿。
“他有些事情,过一会就回来了。”
沢田纲吉给三浦春舀了一勺汤豆腐,笃定地说。
这顿饭宾主尽欢,一平和风将以客人的名义在沢田家住一晚,而三浦春吃完饭后就打算告辞了,沢田纲吉以担心夜里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为由要送三浦春回去,而里包恩直到晚饭结束都还没有回来,年轻的女巫小姐只能遗憾地和他擦肩而过了。
啊…她才不是遗憾自己没有看到里包恩小婴儿的可爱的样子呢。
女巫小姐在心里疯狂摇头。
“纲君,辛苦你送我回家了,其实小春一个人回来也可以的。”
三浦春家门前,酒红发的少女正和沢田纲吉道别。
年轻的彭格列摇摇头,不置可否:
“虽然我很相信小春的实力,但是作为绅士,也请让我做出符合这个身份的举动吧。”
“哈伊?纲君现在说话真的是越来越成熟了,总感觉纲君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的样子了,好新奇呀。”
三浦春听着沢田纲吉的话,看着他那仍然可以成为少年的面容,失笑。
少年听罢,嘴角的笑意加深:
“那小春以后就把我当做一个成熟的男人吧。”
“诶?可是总觉得会很奇怪啊。”
年轻的女巫有些纠结,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算啦,既然是纲君希望的,那我照做就是了。”
“那么,晚安啦,纲君。”
少女朝他鞠了鞠躬,随后在他温柔的注视下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家。
门外,褐发的少年又站了一会,直到看到二楼属于三浦春房间的灯亮了起来,他才转过身去,笑容逐渐地消失。
待他走到了路口,他已经是面无表情,对着虚空说了一句:
“辛苦你了,里包恩。”
不一会,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地从另一个路口走了过来,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黑色的高礼帽,身形修长,气质风流。他走到路灯下,英俊的棱角分明的脸颊旁带着特有的卷曲鬓角。
是成年人模样的里包恩。
他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低沉的声线带着一丝沙哑:
“一共三十个人,全部解决了。”
“是彭格列的敌人吗?”
沢田纲吉走近他的家庭教师,也是他最信任的长辈,蜜枣色的眸子此时染上了冰霜。
里包恩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看着它随着灯光的亮处漂浮上去,逐渐消散,才说:
“不是敌人,或者说,不是人。”
他转头,看向逐渐展露出一个黑手党首领该有的模样的沢田纲吉说:
“他们没有实体,击中就化成了烟雾,并且…他们的目标…”
“是三浦春。”
沢田纲吉接过他的话头,声音里包裹着的是隆冬带来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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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难与困苦是磨练人格的最高学府。’
——苏格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