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有钢琴，音乐室。”程燃站起来说：“钥匙在艺术委员那，你要想听我就去借。”
“艺术委员？男的女的？”孟清彦问。
“女生，怎么了？”程燃说。
“那我去借，哪个啊？”孟清彦让他指给她看。
孟清彦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向艺术委员借来了钥匙：“靠，早知道就让你去了，问了八百遍我去音乐室干嘛。”
“你怎么说？”程燃问。
“我说我去擦钢琴，把琴弦一根根舔干净的那种，但她还是舍不得给我！她是凭磨叽当上的艺术委员么？”孟清彦气哼哼的说：“最后我说明天给她买瓶阿萨姆才妥协。”
程燃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我们小彦就是机智。”
这节自习是最后一节，放学后孟清彦和程燃就照着天荒地老的目标磨蹭，成为班级倒数一二个走出教室的，然后背着书包偷偷去了音乐室。
音乐室在他们教室正上方，孟清彦从走廊的两扇窗户往里看，黑乎乎的什么都没看见。
程燃打开门后按亮了灯，整个音乐室都是天蓝色，还有立体的音符挂在上面，一架三角钢琴摆在音乐室的正中心，门边有一排椅子。
孟清彦坐在椅子上：“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居然成了个摆设，太可惜了。”
“是啊，钢琴上都一层灰。”程燃把盖在钢琴上的布掀开：“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你要舔的琴弦？”
“你大爷的提壶不会找烧开的提啊！”孟清彦骂道。
她跳过去刚想打他，就看见了躺在琴弦上的一束捧花，是橙黄色的小向日葵，外面被蓝色的包装纸围了一圈，显得清新又好看。
“你刚刚说要去上厕所，结果就是买花儿了？”孟清彦把花抱在怀里闻了闻。
“前天订的，说好今天会送到学校门口，没想到你昨天说不过节，更没想到今天又问我要礼物。”程燃笑着说。
“我是真没记起来这个日子，毕竟从小到大没过过，又没你细心。”孟清彦说：“但别冤枉我啊，我本来只是想单纯看你弹钢琴。”
“今天你就这么拿着进来的？”孟清彦看他。
“用校服盖在上面拿进来的，”程燃说：“路上碰到卤鸡蛋了，还以为我抱着炸/药包呢，半路一直时不时看两眼，怕压塌你就不喜欢了。”
孟清彦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燃哥。”
“乖宝。”程燃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啊，怎么回礼好呢，不然我弹钢琴？”孟清彦开始自我怀疑。
“歇着吧你。”程燃笑了笑：“我们俩又不是远亲近邻，还回礼来回礼去的，过去坐好了。”
孟清彦嘿嘿笑了，乖乖坐回椅子上。
“上次在商场没好意思弹。”程燃坐在钢琴边看着她：“这次就梦中的婚礼吧。”
程燃觉得自己弹得最心甘情愿的曲子就是这首了，所以记忆也比较深刻，几乎是触碰到第一个琴键接下来都能顺出来的那种。
不知道是他的琴声太吸引人，还是万黑楼中一盏灯的原因，大概弹到一半的时候，孟清彦听到有脚步声和挂在人身上的许多钥匙的碰撞声。
“燃哥，有人来了！”孟清彦说。
程燃将琴盖盖好，把孟清彦拉到门边蹲下来，伸手关了灯。
保安大叔每天在静校以后都会挨个检查门窗或者关灯，他拿着手电筒往里音乐室里照了照，并没有看见什么人，难道年纪大了都出现幻听了？
保安大叔摇了摇头，还是早点下班回家休息。
又等了两分钟，程燃先起身往外看了一眼。
“走了？”孟清彦在他身后也伸长脖子。
“嗯，一会儿应该要爬墙头出去了。”程燃把门关上说。
“太刺激了，不然我俩下星期直接在百日誓师上读检讨。”孟清彦笑着说。
程燃也乐了，俩人就这么站着开心。
“清彦。”程燃唤她。
“嗯？”孟清彦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想吻你。”程燃说。
“你就非要讲出来吗？”孟清彦笑了。
程燃把她拥入怀里，右手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孟清彦双手环上他的腰，把花藏在他身后。
他先是轻轻亲了两下，然后深吻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里就不害羞了，孟清彦反应过来自己也在回应他的时候都没那么脸红。
“汪洋买的巧克力是草莓味儿的？”程燃说。
“啊，刚刚吃在嘴里齁死我了。”孟清彦说。
程燃捏捏她的脸颊肉，看了眼纹身又亲她一口。
“虽然之前说了不过节的，但还是要说一句。”孟清彦笑了笑：“燃哥，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女朋友。”程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