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跑到孟清彦家门口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孟清彦看见跟在程燃后面屁颠屁颠的大壳儿没被栓上牵引绳，大概是程燃出门太急。
“叔叔说你什么了？”程燃气喘吁吁的问。
“他让我别耽误你学习。”孟清彦说。
“啊？”程燃愣了愣。
“啊，早恋又不犯法，他能说我什么。”孟清彦看他。
程燃笑了一下，把她拥入怀里抱紧：“吓得我以为你又要哭鼻子。”
“我没那么林黛玉行吗。”孟清彦把下巴垫在他肩膀上。
“那你还叫我快来，路上都结冰了，我就差摔个狗吃屎，”程燃松开她站直了说：“大壳儿的腿都跑瓢了好几次。”
“就是想你了。”孟清彦说。
程燃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句话今天已经听两遍了，看样子离不开我啊。”
“确实。”孟清彦不可否认：“燃哥，你脑子里天天装那么多东西，扒拉一下，有没有名叫未来的文件夹啊？”
“嗯？”程燃有点懵。
“我是说以后，你有想过毕业之后的事吗？”孟清彦问。
“有啊，”程燃看着她：“我们一起考上一所还不错的大学，然后租间屋子窝在一块儿，我照顾你。”
“万一我们考不到一起呢？”孟清彦又问。
“那我就去你的第一志愿呗，你选的我一定考得上。”程燃笑着说。
“暗箭难防啊，又在偷偷骂我菜。”孟清彦啧了一声：“不过我才不要委屈你退而求其次，我就随便问问。”
孟清彦蹲下来摸大壳儿的脑袋：“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追求当下，人不能总是瞻前顾后，我陪你坐上这趟长途的不能再长途的单程车，只要我们能一直坐在一起就好，不计较它开向哪里，反正开向哪儿都有你。”
“我看小彦脑子里想的一点儿也不比我少啊。”程燃也蹲下身来：“我之前在医院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都记得，你要听哪句。”孟清彦用手摆弄地上的雪。
“就赖上你了，踹都踹不走。”程燃牵起她的手：“我是不是这么说的？”
“嗯。”孟清彦点点头。
“赖着你就想今后的每一天都能见到你，不管是开心的，悲伤的还是愤怒的，每一种情绪我都想接住，也接得住。”程燃捏了捏她的手：“能搭把手帮个忙么？”
孟清彦笑了起来：“能，必须能。”
大壳儿坐在一旁歪了歪脑袋，也抬起爪子放在他俩的手上，汪星人表示赞同。
程燃说好了早上要先带孟清彦去医院拆线，本来说是年前拆，结果她自己已经习惯了左撇子生活以至于拖到现在，可能就是贪恋程燃洗头的手法吧。
他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过去：小彦起床了吗？【么么哒.jpg】
结果孟清彦一个电话打过来，吓得程燃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你什么情趣啊在群里发么么哒。”孟清彦说。
“什么？我发群里了？”程燃叼着牙刷口齿不清的说。
他挂断电话立马打开群聊把那条消息撤回，操，还好没过三分钟，不然这张帅脸往哪搁。
肖兰：咳咳，我懂了。
程燃：......
孟清彦：承让。【抱拳.jpg】
汪帅最帅：懂什么了？我没看见。【焦急.jpg】
程燃：没看见才好，看见了你会自挖双目。
好在拆线不是很疼，孟清彦并没有在医院表演鬼哭狼嚎，但是头一次看见那道被缝住的刀痕像蜈蚣一样趴在自己的手心，还是有点触目惊心。医生开了一个药膏给她，说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疤痕但不可能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孟清彦动了动右手的手指：“我的右手终于重见天日，想它的第九百九十天。”
“医生说疤痕还是会有，失望了没？”程燃问。
“没，”孟清彦瞧了眼那条泛红的疤痕：“全当是个标记，标记着我有多喜欢你。”
“要不是我脸皮薄。”程燃看着她：“当着大厅里这么多人的面肯定亲你。”
孟清彦笑出了声：“那我肯定大喊非礼，目送着你被保安大叔拖出去。”
程燃牵过她的手：“现在把你拉去角落里亲也可以。”
“靠，你能不能矜持点啊，这都快走到门.....”孟清彦话还没说完。
本来是程燃拉着她走在前面，她看向门口的一瞬间立马扯着程燃的胳膊跑向楼梯间的安全出口。
“还说我不矜持，你....”程燃看着她：“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哪里不舒服吗？”
孟清彦突然感到胃里一阵恶心，她弯腰想要呕吐，却什么都呕不出来。
程燃在一旁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接杯水来。”
孟清彦拉住他，顺势往他怀里倒拦住他的脖子：“抱一会，抱紧点儿。”
程燃紧抱住她，时不时揉揉她的头：“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