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和我置气？”程燃拉住她。
程燃比谁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清彦喝醉酒说自己是坏蛋，在树林里说狠起来自己都怕，在被人叫醒时的过激反应，这些都让他更糊涂。
“转学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程燃说。
“你能帮我什么？被说杀人犯的是我又不是你！”孟清彦的情绪攒了一天。
“我说出来有人愿意听吗？听了又能信吗？”孟清彦问他：“说出来大家都只是看笑话罢了，他们根本不分青红皂白！只在乎自己看见的比他妈老鼠屎都小的一部分！”
“只要你说不是那就不是，我相信你。”程燃说。
“你相信我，别人相信你吗？他们会指着你的背说三道四，你觉得这样我会好受吗？”孟清彦指着自己的左胸口：“拖累你们我心里会好受吗？”
“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孟清彦，我想让你勇敢一点。”程燃想让她知道，早晨这件事不会对她现在的生活造成任何变化。
“我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都行。”孟清彦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行，我不让。”
程燃刚想开口就被孟清彦打断：“明天上学不用等我。”
“我不听你的。”程燃耍赖。
“随便你。”孟清彦扔下这一句就走了。
程燃在她右边以慢她两步的速度跟着。
不说话的孟清彦很难相处，整个人都由内而外的散发寒气。程燃突然就想念那个连早晨找皮筋找了半个小时都要跟他说的真正的孟清彦了。
第二天程燃起了个大早，带大壳儿跑了两圈就去孟清彦家门口堵着她，结果快迟到了也没见人出来，倒是堵到了孟爸爸。
“哎，这不是小彦同桌吗？”孟爸爸从院子里出来：“有什么事？”
“叔叔好，我来找孟清彦。”程燃说。
“小彦早就出门了，说是有作业去学校补。”孟爸爸回。
行啊，来真格的是吧。程燃跟孟爸爸道别后就骑车飞去学校了。
程燃压着点进班，顺带咬了口手中的馅饼，就算放在书包里，等了这么久也只是温热。
孟清彦果然已经安稳的在座位上写习题。
程燃路过她的一瞬间把另一份馅饼投她桌肚里，早读的声音已经开始，所以孟清彦并没有发现。
“程燃！你给我站起来！”卢主任站在后门吼道。
程燃还像个松鼠似的腮帮子鼓鼓的，他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脯，差点被噎死。
卤鸡蛋这一吼，班里都安静了下来。
“给大家展示一下你在干什么？”卢主任又说。
程燃慢腾腾的站起来，没说话。还没嚼完呢。
下面的同学已经开始笑了。
“你现在就这么站着，接着吃，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坐下！”卢老师从来不会偏袒成绩好的同学。
谁能想到，程燃真的拿起手中的馅饼又咬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嚼了起来。
下面的同学笑得更大声了。
“够了！”卢主人认真道：“程燃你存心的吧！”
程燃看了一眼卤鸡蛋，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场面有些尴尬，卢主任给他机会主动承认错误：“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程燃咽下嘴里的食物，对着隔了两个走道加上两个座位的孟清彦说：“孟清彦，你的那份再不吃就要凉了。”
孟清彦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的：“关我什么事？”
“孟清彦！你也不学好是吧？”卢主任说。
“我没有买馅饼。”孟清彦站起来，有些无语。
“你摸摸你的桌肚。”程燃提醒她。
孟清彦心想不会吧，伸手摸了两把，一股温热传入手心。
孟清彦把馅饼拿出来。
草泥马，牛逼。
卢主任当时脸都绿了：“你们俩给我出来！想吃是吧？！都给我站在走廊上吃！”
程燃是蹦跳着出去的，孟清彦踩了他一脚站在旁边。
“你们两个，再有下次我就让你们在升旗仪式上吃给全校同学看！”卢主任说完就走了。
“程燃你脑子被和成馅了吧？”孟清彦看着他。
“谁让你早晨不等我，我在门口差点冻成程冰了！”程燃想想还觉得冷：“你不会四点就来了吧？”
“管不着。”孟清彦回。
“那你也管不着我，我爱往你桌肚里放什么就放什么。”程燃无所谓道。
孟清彦真想把他按在地上捶。
“快吃，我妈早上刚烙的。”程燃催她。
“不吃。”孟清彦没好气的把装馅饼的袋子提给他。
程燃将塑料袋打开，把饼送到她嘴边。
草，怎么这么香啊。
孟清彦本来起得早没什么胃口，现在肚子咕咕叫唤。
没忍住，拿过来咬了一口。好吃到流泪啊。
程燃笑了一下，也吃了起来。
有刚打扫完清洁区的同学和老师路过，一脸惊奇得盯着他们。
孟清彦想估计自己挺拉风的，不过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太操蛋了。
程燃也跟着笑了起来。
于是俩傻逼就杵在一起对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