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周家三口明日还要准备开店,告辞时,周奶奶把打包好的的一份生煎包带上,到隔壁村子串门找常奶奶。
对于常奶奶,周柠印象里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兜里总会揣着水果味的硬糖,周柠小时候没少去常奶奶家串门子。
两家奶奶是几十年的挚友,少年时便玩在一处,周奶奶不愿去城里颐养天年,也有因为常奶奶的缘故。
乘上末班车,一个小时后回到苏市,天色早已黑透。
昏黄路灯下,人影绰绰。
周父扛着一袋面粉,格外有奔头,周柠和周母也没闲着,合力拖着只麻袋,因小区设施老旧,没有电梯,在三楼喘口气时,遇到恰好散步回来的宋叔叔婶子,帮忙搭了把手,抬到五楼。
瞅着她们解开麻袋口,李建民惊奇地说:“你们家怎么买了这么多猪肉?”
周父乐呵呵,特意选了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递出:“刚好碰见老家乡民杀猪,都是正儿八经散养的土猪,比养殖场的肉质好,拿去尝尝鲜。”
李建民不肯收:“使不得,你们家也是小本买卖,可不能这么大方。”
周父脸一板:“客套啥,平时你们也没少帮我们家,都是街坊邻居,以后说不定还有互相帮衬的地方。”
李建民不好再推拒,便收下。
送走李叔叔婶子,周父把冰箱冷藏室腾空,塞满了猪肉,还有剩余放不下,自言自语说:“看来明天得买个大大的冷藏柜。”
周柠洗完澡,拿干毛巾擦拭着头发:“爸,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周父应和一声,只好忍着心痛把剩余的猪肉用保鲜膜裹了一层又一层,塞进冷冻室。
早晨七点半,周氏小饭馆准时开业。
第一锅生煎包新鲜出炉,早有排队等候的人迫不及待地说:“给我来十个。”
周父低头打包装餐:“一共二十块钱。”
扫完手机收钱码,女孩似饿极了,迫不及待抓起一只生煎包放嘴里,被烫了下,惊叫:“天呐,也太好吃了,绝绝子啊!”
引得行人纷纷侧目,有人张嘴就来:“店家请的托儿,也不找个演技好点的,太浮夸了。”
瞧着那十几个排队的食客,路人不免心痒难耐,真有这么好吃?□□人民对于美食的执着,无人能及。
陆陆续续有食客排起长队,眼看队伍要排到马路牙子。
有人踮着脚尖伸长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太饿,我怎么觉得今天生煎包好像更香了。”
又一人附和地说:“我也觉得,好浓的麦香,让我想起小时候麦子丰收,奶奶蒸的大馒头,嚼着特别香,有麦子的甘甜。”
排在前面的路人上下打量这两名女学生:“你们之前吃过啊,真有这么好吃?”
女学生说:“当然,我们宿舍小姐妹买的,而且这家店每天只卖十锅生煎包,来晚了买不到。”
路人哼哼:“营销罢了。”
宽敞的马路,一辆黑色路虎驶过,主驾驶里的男人余光瞥见这条街的“盛景”,笑着摇头:“有这么夸张?”
没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
八点十分,最后一锅生煎包了,周柠望了望后面陆续又过来排队的人,提醒:“除前面二十人,后面不要再排队,今天的卖完了,请明天再来。”
有人大失所望离开,曾沛急躁地抓了抓后脑勺,跑过来说:“店主美女,看在我等了十几分钟的份上,能不能帮我多做一份,我老板特别挑嘴,要是吃不到美味的食物,他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我就遭殃了。”
周柠动作如行云流水地撒上白芝麻和葱花,关火,为难地说:“准备的食材全部用完,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有个熟客,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分你一份。”
这个大喘气,曾沛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谢谢你,店主美女,好人好报。”
周父清了清嗓子:“好好说话,别流里流气。”
曾沛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站一边等着。
等生煎包卖完,汪甜甜姗姗来迟,周柠把单独分装好的生煎包拿给她:“甜甜,我有个食客遇到点麻烦,想要问你分一份生煎。”
曾沛继续卖惨:“我愿意出双倍,不,五倍价格,只要你能让一份给我,怎么样都行,以身相许也行。”
汪甜甜还未走出象牙塔,保持着学生的单纯:“别,现在是法制社会,不兴旧时代那套。看你这么可怜,就当减肥了,我的这份给你,按原价转我八块钱就好。”
“好人呐。”曾沛掏出手机给她转账:“我做影视相关工作的,你有喜欢的明星吗,留个地址,改天给你寄礼物。”
汪甜甜迟疑:“真,真的可以,我想要霍时殷的签名照也可以吗?”
曾沛差点被口水呛到:“可以,当然可以,我尽力啊!”
说出来可能不信,他老板就是霍时殷,老板一高兴,想要多少签名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