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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2 / 2)


“?”

“她不理我?”符鱼不知所措的回头,“姐,你来试试。”

桃嘟嘟走过去,果然也没有任何剧情。梵妮像是无视他们俩的存在,将手上的花朵放进一个精致的花篮中。然后起身她小心的提起篮子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只是在快撞到他俩时她绕开他们,继续往前走。

“可以看到梵妮的信息,但不能对话。”桃嘟嘟对着那段文字念起来,“‘忠实的女仆梵妮,负责每日清晨从花园中摘花送花的任务。她本人似乎非常喜爱这项工作,只是从未见过主人的面让她非常遗憾。’”

“她要往哪里送花?我们跟着她看看吧。”

桃嘟嘟点头,两人转身便跟在梵妮的身后。

日头渐升。

他们走了一会,来了一个梳着大背头穿着管家服饰模样的人。

他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全部梳打耳后,笔挺的身量像是用直尺量过一样。他着一身黑色订制的燕尾服,唯一的亮色的是他胸前的口袋里半露出的米黄素色手帕。

符鱼走进了一些,才发现原来上面印着一个赤红的荆棘缠绕着巨龙的图案。

他接过梵妮手中的藤条花篮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后对她点点头,但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就离开,而是斟酌着开口:

“梵妮,今后你都不用再送花过来了。”

梵妮显然大受打击,她瞪圆了眼睛,半响才急忙问:“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管家先生?”

“不是的。”老管家摇了摇头,似乎不欲多说。但他看梵妮面上露出非常失落的表情,最终加了一句,“主人的‘朋友’来了,他可能…不太喜欢这些鲜活的东西。你不应该属于这里,你…和我们不一样。”

“我以后也不会再来了。你应该离开…像以前一样。你自由了,梵妮。”

他说完后便离开了。

但这显然不是梵妮想听到的,她更加失魂落魄了。

桃嘟嘟和符鱼交换了一下眼神,符鱼便想迈步去追那位离去的老管家。

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越走越快,最后竟然从前方消失了!而跟在他身后的符鱼则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上:

“哎呀!”

他摸了摸前方,惊讶的说:“这里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阻止我过去?!!空气墙?”

梵妮似乎也是知道的——没有追上去,只是从桃嘟嘟身边走过去,走到了那个‘透明罩子’的边上,用手摸了摸。

她露出悲伤的表情。

“回归原来的生活似乎不是她想要的,她好像不太想离开。”符鱼敲了敲‘罩子’确定自己没办法以后,干脆放弃了。

“任务刷新了。”桃嘟嘟点开任务栏,“原来这个叫做情景任务。【少女梵妮的传记:解锁梵妮的人物传记(任务提示:情景任务)任务进度:传记0/1】”

“难道是继续观望情景就可以了?”

“大概?”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经验。

“反正这外面又大还容易迷路,咱们就守在NPC旁边吧,”桃嘟嘟决定留在原地观望一下,“说不定还能等到谢邀和小药剂过来。”

NPC在这里,他们要做任务,就总会找过来吧?

——————

完全不知道NPC已经被桃嘟嘟姐弟找到了的夏夭夭现在正走在一条冗长的走廊中。

蜡烛们浮在空中,安静又怪异的忽高忽低漂浮着。

她的脚下是图案精美繁复的羊毛地毯,走在上面能清晰的感受到柔软的感觉。但她并不清楚它们到底是什么样子,因为整个城堡内部只有黑白两色…!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已经在走进城堡的一瞬间干掉了。还好自己没有变成黑白两色,不然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挂了。

一些穿着服侍服的侍者匆忙的从她身边走过。

夏夭夭见怪不怪的侧身让开路。

他们目不转睛的从她旁边走过,就像完全忽视掉她的存在一样——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些NPC好像根本看不到她,甚至他们还会像虚影一样会从她身上穿过。

这也是最终她决定还是自己避让的原因:她可并不想被人从身上穿来穿去的。

这场景太诡异了,从自动打开的城堡大门中进入的她,仿佛自此进入了一部失色的老式电影中。

这些NPC似乎在忙活着什么,她尾随着他们走入了一个大厅,在那里有一位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正是他在指挥者这些侍者。

夏夭夭的眼神被那个老管家胸口露出的手帕上的图案吸引住了眼光:

那个图案竟然是泛着鲜艳的红色!!

在这个诡异的只有两色的场景中,它仿佛是穿过了时间一般没有褪色的存在。

夏夭夭想看的更清楚些,她走过去观察了一下,奈何那手帕只有一角露出来,只能隐约看出似乎是只龙的样子。

老管家与旁人似乎并无什么不同,只是他即使说的口干舌燥,也并没有把手帕掏出来擦汗的意思,让夏夭夭遗憾的扼腕。

她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只听出这个城堡似乎来了位贵客,老管家在指挥大家布置城堡后不要到楼上打扰他的意思。

她想了想,干脆原地等了一会。直到所有人都散开,老管家终于动了起来。她便趁机跟着他顺着大厅环形的楼梯向上走去。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大的房门前。

老管家躬身敲了敲门,在得到里面的首肯后才推门进入。

难道这里住着的就是城堡的主人?

想到这夏夭夭也好奇起来,她眼疾手快的也跟在后面挤了进去。

房间里有数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它们有的帘幕未遮。从屋里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外面依旧风雨大作,暴雨倾泻。大片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外面的芭蕉叶上啪啪作响。

夏夭夭从窗外移回眼神,看向房内的那人:

——烧的噼啪响的炉火后面,坐着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

他脚下的地毯被晕湿了一片,显得比别处颜色更深,显然是冒雨进来的。

但这里离城堡大门这么远他脚下却还是湿的,难道他不是从大门进来的?

老管家走过去,对着那人行了个客套的礼节:“主人不一会就会过来,请您稍等片刻。”

那人微微颔首。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半响,他从湿漉漉的斗篷下伸出一只手来,从面前的矮桌上拿起花瓶里插着的一枝蔷薇花朵低头打量起来。

夏夭夭则吓了一跳,原因无他:那只伸出的手背上竟然遍布着细碎的鳞片!!

老管家显然也看到了,不过他似乎见怪不怪。只是微微向后退了两步,站到了沙发后面。

“你也害怕我。”

那人没有回头,却用肯定的语气说:“别担心,你不在我的食谱上。”

他说话的语调很低很奇怪,带着嘶嘶的舌音,浑浊又沙哑。

老管家闻言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他不卑不亢的开口:“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但他的情绪显然不像说的那样平静。夏夭夭瞪大眼睛,她看到一瞬间老管家的耳朵连着脖颈的皮肤变成革质鳞。

因为才见过这样的怪物,夏夭夭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之前打过的和火蜥蜴一模一样的,蜥蜴的皮肤吗?!!

但很快他又变回了原样,快到让夏夭夭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人似乎笑了,发出嘶嘶的笑音。

夏夭夭搓了搓被他的声音激起大片鸡皮疙瘩的胳膊,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货,该不会是蛇吧?!

虽然知道,这些NPC都看不到她,她还是悄悄的退了两步,离他们远点。

“他还是喜欢这些东西。”那人盯着花看了许久,然后伸出手将它捏的粉碎。

花汁顺着他的指间流下,他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舔了下,然后眯起眼睛不快的总结,“太涩。”

这次变了角度的夏夭夭看的很清楚,他说话间露出的舌尖果然是细而分叉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城堡啊,里面到底有没有正常人类啊啊啊????!

老管家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就从她身后的墙壁内传了出来。

那人和老管家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结束了短暂的交锋,安静下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步一步的走倒她身后为止。

哗啦一下,她身后的墙壁突然翻卷着裂开了,一个也披着黑色宽大斗篷的人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他身形高大,在经过她所站立的地方时稍稍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但他很快又若无其事的走向了房间中那两个已经在等待的人。

夏夭夭盯着那人斗篷下面露出好看凌厉的下颌线条差点叫了出来:

她绝对没有认错,这不是她之前在地下竞技场召唤出来的那个大佬吗!!!!!

难道说他不是玩家而是NPC???!

***

符鱼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才猛地惊醒过来。

“靠,原来是你啊。”看到来人,他不由的又放松下来,“你之前跑到哪里去了?”

来人正是消失了好久的谢邀。

“我把这个地图整个都转了一遍,”谢邀四周看了一下,奇怪的问,“老道士呢?”

他不太相信沧海一掷的话,想自己去探索一下周围,可惜还是什么都没有让他遇到。

“我姐等的不耐烦,去周围乱逛去了。她不会走的太远,可能一会就回来了。你没有带回小药剂吗?”

谢邀摇了摇头。

他在和符鱼、桃嘟嘟分道扬镳以后,也被限制了队伍联系。但即使逛了这么大一圈,他也没有见到夏夭夭。

这里古怪的很,难道她遇到什么特殊的任务?

“也许和你正好错过了吧。”符鱼想的比较少,他指了指身后的小木屋,“这个屋子是不是特别眼熟?虽然不知道它以后为什么会在森林里出现,但是太不容易了,剧情终于进行到这里了。”

刚开始他和桃嘟嘟还非常有耐心,认真的不放过一丝一毫线索的看剧情。但梵妮实在太磨叽了,依旧重复着养花的生活,直到老管家再也没有出现才终于放弃了幻想真的失望了。

“这位小姐姐明明已经被允许离开了,她却还在这花园中建一栋自己小木屋,看样子是想要一辈子住在这里守着这片花丛。”

符鱼回忆之前看到的剧情:

“我们现在终于从她的自言自语里知道了个大概背景——原来她曾经被这个城堡的主人救过,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她已经深深的爱上这位牛逼的堡主。所以才在这个后花园里帮人家种花摘花。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现在她被炒鱿鱼了。”

“城堡?”谢邀愣了一下,他顿了顿皱起秀气的眉毛,“我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么城堡啊。”

“害,谁不是呢,别说什么鬼城堡了,我和我姐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的剧情也没看到第二个人影。”

谢邀若有所思:“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方式才能看到,就像我们进荆棘花园里一样。”

“那也得知道方法吧,”符鱼不感兴趣的说,“别说这是不是又只有沧海一掷那样的大佬才知道的。”

他只想早点把这个磨人的特殊任务做完走人,对什么隐藏地图完全没兴趣。

谢邀没有说话。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我现在最期盼的就是这个小姐姐赶紧升天,以后我再也不想进这个什么劳什子荆棘花园了,然后我们就能赶紧出去了!!”

也不管谢邀怎么想,他就扳着手指分析任务,“这个任务我觉得后面就是梵妮等待中过完了一生,至死没等到人。所以那个画里的鬼就是她自己,over。”

“…真有这么简单?”

“不然呢?我和我姐都是这么分析认为的,所以她等的实在无聊已经出去溜达去了。”

“那…”谢邀还没说完,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嘭——的一声巨响。他转过头去,看到远处突然出现了一股像冲击波一样的紫黑色波动从远处以极快的速度一下子冲撞了过来!!

那股波动的力量横冲直撞,蛮横又充满了破坏之力。凡是被它延伸过的土地都变成了贫瘠。

“卧槽,这是什…”

“?”符鱼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从脚开始,逐渐变成了石头一样的样子:不但被定在了原地,而且也再无法讲话了。他转着眼球努力看向一边,发现谢邀也维持着同样的动作被变成了石头。

而他的头顶有一个巨大的黑紫色感叹号de8f——【石化:被不明的力量攻击,变成了石头。无法行动且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持续20min】

波动漫过他们冲向旁边的小木屋,在顷刻之间,原本崭新的小木屋变成了破旧的样子。他们听到梵妮发出尖叫的声音,然后她跌跌撞撞的从小木屋中冲了出来倒在了地上。

——她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符鱼用眼神示意谢邀,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怎么知道。

谢邀翻了个白眼。

——那怎么办啊?

这句话似乎有点难表达,他示意了半天,眼皮都快抽筋了,谢邀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懂,反正没搭理他。

梵妮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她手伸向远处,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一面难过的喃喃自语:“难道我要死了么?”

她又咳了几下,声音越来越弱。眼看快要不行了的时候,一个穿着斗篷的人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

情况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符鱼瞪大眼睛。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NPC?

那人先在他俩的石像旁转了一圈。似乎觉得无趣,他又走到还在喘息的梵妮身边。

“原来就是你再送花吗?”

那人抬眼看了一圈周围的枯花篱笆。

“我不太喜欢这些鲜活的东西。”他拖着长腔慢慢的说,语调中带着奇怪的嘶嘶声,“包括你,一个鲜活的生命。”

“但我喜欢永恒的东西,特别是美丽的东西。”他举起手试了一个法术,从滑落的宽大袖子中露出他尖尖的指甲和遍布蓝绿色鳞片的手臂,“那就把你也变成永恒的吧。”

梵妮带着惊惶的表情和她身边的枯萎的花朵一起变成一坨白光被他收到了手中,然后他按在了一幅不知从哪里拿出的画框中。

“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卷。”那人洋洋自得的拿着画欣赏了半天,然后变出一支羽毛笔,“现在只要签上我的名字……

耶梦加得。”

“恭喜你,”他把画靠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梵妮的身体上,“获得了永恒。”

正对着那边的符鱼惊恐的发现,那幅画正是梵妮挂在床头的那幅。

画上的梵妮扭头看着四周,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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