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啧啧称奇道:“了不得了不得,我跟你说啊,他小时候我都没见他哭过呢。有一回这个老不正经的扮鬼吓他,你猜怎么着?那小子不仅没哭,还拿刀追了这老东西好几个院子呢。”
安国公一脸黑线,这都多少年前的黑历史了,还抖搂出来给儿媳妇听做什么?
凌相若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阿玹死不信邪该不会也和爹有关吧?”
安国公老脸都没处搁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插科打诨,气氛倒是融洽轻松不少。
“对了,爹娘,我问您们个事。”凌相若忽然道。
安国公闻言面色一凝,叹道:“你是想问阿玹的事吧?”
“嗯,不瞒您说,我昨晚让橘为重进宫了一趟,可它却没找到阿玹,连气息都没有。”凌相若凝重道。
安国公微微摇头:“那就别问,别管。圣人自有安排。”
凌相若心说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她眼珠转了转:“对于阿玹的下落,除了皇帝还有谁知情?皇后知情么?”
“她跟我都装傻呢。”裴氏无奈道,“你还是别指望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来了。”
凌相若:“……”
“诶!”安国公忽然福至心灵,“还有一人或许可以一试。”
“谁?”凌相若眼前一亮。
“兽皇之子。”安国公意味深长道。
凌相若一捶掌心:“对啊,我怎么把胡涂给漏了!”
于是她再次放橘为重,“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橘为重只得任劳任怨地再次潜入皇宫,还真被它找到了胡涂的住处。
然而胡涂只知道皇帝有秘密任务交给易玹,却不知道具体情况。橘为重带回来的就是这么个语焉不详的消息。
不过也足够凌相若放心了。
“原来是执行任务去了,只是什么任务需要如此掩人耳目?”凌相若琢磨道,“如今最受关注的莫过于汉王宝藏,莫非玹儿的任务也与此有关?可皇帝不是已经派了燕国公去了么?”
“圣人心思莫测,此前征南之战明面上不也是郑老匹夫做主么?”安国公稳如老狗。
凌相若默然,确实,君心深似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他下的是什么棋。这一次皇帝又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么一手,其目的怕也不是汉王宝藏这么简单。毕竟皇帝坐拥四海,什么样的财富没有?一个汉王宝藏还不至于如此劳师动众,既在明面上派了个国公,又在暗地里派了个国公世子。
怕是又在算计什么可怕的事情。
想到这里,凌相若放下去的心不禁又悬了起来——玹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就在凌相若忧思之时,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打断了她。
“你个不孝的混账,自己在这抱孙子,把你老娘都抛到脑后去了?”易老太君拄着龙头拐杖骂骂咧咧地赶来。
安国公腿一软,忙往裴氏身后躲了躲。
裴氏无奈迎上去:“娘您别动气,快看您曾孙子多可爱啊。来,小果冻,给太奶奶笑一个。”
“咯咯~”小果冻很给面子地咧嘴一笑。
易老太君立即喜笑颜开,撇开拐杖,伸出双手抱过小果冻,一口一个“心肝儿”地哄着。
凌相若忙上前行礼喊人:“孙媳妇见过奶奶。”
易老太君抬眼迅速打量了凌相若一番,顿时笑道:“难怪阿玹喜欢,这可真是太标致了。好,好,这是奶奶给的见面礼,快收下。”
说着便给凌相若塞了一支翡翠簪子和一只木盒,嘱咐道,“奶奶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簪子你戴着玩,还有这盒里的银票你拿去喜欢什么就买。”
凌相若闻言心中一暖,之前她还担心老太太不喜欢她,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易老太君对他们不在京城成亲之事确实心有芥蒂,可在看到凌相若本人和曾孙子之后,那点芥蒂早没了,心中只剩下了欢喜。
“谢谢奶奶,这簪子真漂亮,我现在能戴上吗?”凌相若表现得迫不及待道。
易老太君果然开怀大笑:“戴上,戴上,肯定衬你。”
凌相若便当着老太太的面把簪子戴上,还小心摆弄了一番,看的老太太无比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