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没了花翎给他们做筏子,冯池又重伤不愈,就是次相手眼通天也运作不灵。
朝堂上又有来子俊、狄少英和魏行简据理力争,要求皇帝严惩罪魁祸首。更有甚者,因之前虚清的行为严重得罪了黄天教,冉遗予回去之后在太平天尊面前狠狠告了一状,于是在无忧长生堂这件事上,黄天教也掺了一脚。
天时地利人和俱在,皇帝这次终于无所顾忌地下令将所有犯人斩首,并金口玉言将无忧长生堂也打为了邪教。大齐境内,见之则剿。
就连次相也因为上次的事受了申饬,被判了一个不察之罪,罚了闭门思过。
幕后之人气得打死了不少仆从,才得以泄愤。
而这件事落幕之后,皇帝的心情虽然因为贡盐失而复得好了不少,但到底留了个疙瘩,一时消不下去,事后神色也有些郁郁。
沈君邈使了不少法子逗趣都没能叫皇帝开怀。
恰在此时,花茗进京了。
花茗身为侯爵,自然是有递牌进宫的资格的。且花家每年为国库的充盈作出的贡献不可小觑,花茗在皇帝心中还是颇有分量的。于是他递了牌子,都不需要排多久,就有太监来宣了。
是的,外臣、外妇想要进宫,可不仅仅是递牌子这么简单,还得看这些太监的脸色。他们也惯会看菜下碟,没权没势不得宠的,他们就会略施手段将时间往后排,除非给钱。
言归正传。
花茗随太监进了宫,穿过重重宫门抵达了蓬莱宫。
待他将瓜子献上,皇帝亲口尝过之后,顿时大加赞赏,一直郁郁不乐的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长宁侯孝心可嘉。”皇帝夸完瓜子后,又夸了花茗,“这蜂蜜口味最得朕心。”
“能得圣人喜欢,小臣三生有幸。”花茗谦卑道。
皇帝抬抬手:“长宁侯无需拘谨,来,与朕说说你是从何处得了如此妙物的?”
“小臣惭愧。”花茗道,“是从蜀中得了一些葵花,取其籽炮制而成。不过炮制之法并非小臣所创,而是安国公世子妃提供的。”
皇帝微讶道:“竟是阿玹的媳妇!哎呀,朕也听说了不少她的事迹,当真是个奇女子。朕都想见一见她了。说起来,她也合该喊朕一声姨父才是。”
“自是该跟着阿玹喊的。”花茗附和道。
“好,好。”皇帝犹自回味一番,“此处一共三十斤,给皇后十斤,朕留二十斤……不,给皇后二十斤,朕留十斤好了,就这蜂蜜味的留下,另外两种给皇后送去。”
花茗嘴角一抽,心说皇帝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着调。
沈君邈得了旨意,当即招来义子苏行人,让他亲自送另外两个绣着福字的篮子去皇后的椒房殿。
转身回到皇帝身侧后,沈君邈见皇帝对蜂蜜味的瓜子爱不释手,脸上也笑意不断,不禁对花茗道:“花侯爷可真是及时雨了,圣人这几日心情不佳,多亏了侯爷送来的瓜子,才龙颜大悦啊。”
“小臣荣幸之至。”花茗忙道。
“你这老货,朕什么时候心情不佳了?”皇帝指着沈君邈骂道,“长宁侯,这老东西拿朕拍你马屁呢。”
他是坚决不承认堂堂九五之尊竟被这么个小玩意给哄好了的。所以他不是被这玩意哄开心,他是一直都开心!
花茗腿都软了一下,心说陛下您有谱没谱哦,这不是折煞人么?
“圣人莫取笑小臣了。”花茗作羞愧状道。
沈君邈也道:“圣人可冤枉老奴了!”
“叫你卖乖。”皇帝点了点他,倒也没继续计较,转而拈起一颗瓜子,“这瓜子小巧玲珑,松脆可口,当为坚果中之——公主。”
花茗:“……”不过有皇帝这句话,日后“公主瓜子”倒是不愁销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