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四下环顾,正好听见走廊拐角处有脚步声,于是她立马飞身上了房梁。等这队人过去,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挂而下,伸手捂住一人口鼻将他拖上了房梁。
那人瞪大了眼睛,以为花翎要对他严刑拷打,结果花翎却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然后扒了他的衣服换上。
将尸体捆在房梁上之后,花翎便迅速运起轻功追上了队伍。前面的人竟然丝毫没注意最后一个换人了。
花翎跟着这队人巡逻,将庄子布局熟悉了一遍,等换班休息之后,便趁机离开潜至主院。
她伏在屋顶,下方屋中便是正在商谈的双方。一方还是她的老熟人冉遗予,另一方则是一名白须老道。
“圣教愿代为销赃,便是与贵堂结交之诚意,道友切莫狮子大开口。”冉遗予沉声道。
老道稳如老狗:“若只销赃,鄙堂亦有门路,何须贵教代劳?这一批贡盐数量不少,质地上乘,若往京师及京畿之地销售,其利润可观啊。贵教一句‘诚意’就想吞下,未免把算盘打得太好了。”
冉遗予道:“道友莫忘了,这是贡盐,如今外面风声鹤唳,朝廷派了三司和十万大军查察此案,这批贡盐代表的不仅是可观的利润,更是极大的风险。”
老道轻蔑道:“盐是红领巾劫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等上一段时间,三司捉不住凶手,自然就只能拿凌氏养生馆问罪,届时风声已过,便只有利润何来风险?”
冉遗予心中暗骂一句,怎么来了这么一个目光短浅的憨批?不知道这批货在手上放的越久风险越大吗?真是蠢货!
“恕我直言,此时不脱手,待朝廷查到此处,便大祸临头悔之晚矣。”冉遗予警告道,“道友莫把他人也都当傻子,朝廷卧虎藏龙,你真以为他们查不到你们头上吗?”
“道友莫要危言耸听。”老道不以为然道,“朝廷真有这能耐,还能让贵教逍遥法外?”
他是铁了心要从黄天教手中抠出更多的好处了。届时在主公面前也能露脸不是?
“你!”冉遗予被他气了个倒仰,他就没见过这么虎逼的。这无忧长生堂真是除了冯池还有点看头外,其他的全都是一群猪。
此时此刻,他不禁犹豫起来,圣教当真要与这样的蠢货做队友?别到时候没被敌人坑死,反倒被猪队友坑了。
冉遗予心生退意,甚至已经在琢磨怎么跟太平天尊解释了。
而在屋顶偷听的花翎则心思百转,推测出了不少信息。首先劫贡盐的是无忧长生堂,而事成之后黄天教主动提出可以帮忙销赃算是与他们结交的诚意。从此可见,贡盐被劫一案的背后很可能也有黄天教的影子。他们在推波助澜,却把无忧长生堂当枪使,现在又反过来套路人家。
“道友既然口口声声说诚意,那就在京城盐价的基础上再加三成,如此方显得有诚意不是?”老道果然狮子大开口。
“贪心不足蛇吞象。”冉遗予彻底没了好脸,“既然贵堂无心合作,那就当贫道不曾来过吧,告辞。”
老道冷笑道:“只要道友能向贵教天尊交待,老道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不送。”
冉遗予拂袖而去,出了门还意难平地回头啐了一口:“匹夫不足与谋!”
与此同时,老道似与他心有灵犀一般,也不屑道:“什么玩意,今日就当前辈教教你怎么做人。”
对于两人不欢而散,花翎是乐见其成的,这意味着倘若动手便少了一个劲敌。花翎深知,冉遗予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若他还带了黄天教高手来此,那就更加棘手了。
所以这两人最好还是彻底撕破脸一拍两散的好。
花翎为稳妥起见,没有贸然行动,而是悄悄退出先与属下会和商议对策。
“无忧长生堂被劫过一次,必然会加强戒备,想要将他们一举拿下不是易事。”花翎分析道,于是点了一人,“你速去凌家村求援。”
“是。”那人立即领命而去。
而后,花翎又让人去码头将剩下的兄弟也都叫过来。双方会和之后,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