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玹则揪住胡琀的手腕:“你涉嫌谋财害命,跟本官走一趟吧。”
胡琀吓呆了:“什,什么?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还想狡辩?”易玹冷哼道,“等到了县衙大牢,本官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这么嘴硬。”
胡琀一听要进大牢,顿时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易玹干脆找了根绳子将她捆了关在柴房。
前来吊唁的宾客们见此情形,都吓得不敢声张。
这可是活的县令啊。
忙了一天,客人们都离去了,只剩下至亲为张胡氏守灵。
凌相若怕张氏受不住,便道:“娘,您还是去休息吧,这里我替您守着。”
张氏摇摇头:“你是隔辈人,又是外姓女,不用守在这里,你带阿玹去休息。”
“是啊,你们就不要在这里守着了,把阿城也带下去吧。”张有奎说道。
凌相若劝不动,又被张氏和张有奎一起往外赶,只好和易玹先带着江城离开。
江城神色木木的,由凌相若拉着魂不守舍地走着。
“阿城该不是吓着了吧?”凌相若有些担忧,“阿城?阿城?”
看来是真的吓得“丢了魂”。
易玹伸手在江城肩膀上拍了拍:“小子,回神了。”
被易玹浑厚的阳气一冲,江城还真的醒了过来,双目有了神:“呜哇——”
“阿城别怕,咱们去睡觉了。”凌相若拉着他进了西屋,把他抱到床里面,“睡着了就不怕了。”
江城拽着凌相若的手不肯松开。
“睡吧,睡吧。”凌相若小声哄道,直到把他哄睡着了才挣出手来,“我们就别睡了,就在这打坐吧。”
易玹点点头,这种情况确实不如不睡。
尤其江城小朋友一晚上做了不少噩梦,一直睡不踏实在说梦话,凌相若只好坐在他旁边时不时安抚一下。
直到翌日天亮,江城醒过来,她才得以解脱。
将江城交给二姨夫妇后,凌相若和易玹打算去新饶县信阳镇探一探那个无忧长生堂。
临走时,易玹叮嘱张有奎道:“柴房里的胡琀你们先看牢,等我回来再带她回县衙审问。”
“你放心,我就是不眠不休也绝不会叫这个贱人跑了!”张有奎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牙。
“那还是要保重身体为先。”凌相若叮嘱道,“您可以和二姨父轮流看着她。”
“对,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爹的。”二姨父应道。
凌相若和易玹这才放心离去。
“我们这身打扮难免会叫他们警惕。”凌相若道,“先去换身衣服。”
易玹表示赞同,在摸清对方底细之前确实不宜打草惊蛇,否则对方来个断尾求生,他们可能就会错过将主谋一网打尽的机会。
于是两人去成衣铺换了一身平平无奇的布衣,又刻意扬起一些灰尘来回穿了几次,让自己看起来显得风尘仆仆一些。这么一番捯饬之后,两人倒像是普通的小夫妻了。
两人越过边界进入新饶县,又赶了几十里路才抵达了信阳镇。
走在信阳镇的主街上,凌相若装作乡下土包子进城的模样四处张望,然后拉着易玹的胳膊声音不算小的问道:“玹哥,你说俺们也不是没有力气,他们咋不要俺们嘞?”
易玹猝不及防差点笑出声,好在凭借深厚的功力忍住了,故作无奈地叹道:“唉,谁让俺们不识字呢?这年头没文化给人当伙计都被嫌弃嘞。”
“那可咋办?”凌相若焦急道。
易玹忙安抚:“你先不要捉急,哥身上还有点银子,一时半会儿饿不着你哈。”
“哎!”凌相若放心了,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易玹也跟着笑笑。
就在两人一来一回地对话时,有人盯上了他们。
看似漫不经心的两人也早已察觉到有人跟踪,不过他们依然“毫无防备”地在街上溜达,没走几步,那人就出声了:“两位留步。”
凌相若和易玹一脸疑惑地转身:“你是在喊俺们吗?”
“对,对,就是你们。”那人笑道,“刚才听你们谈话,你们可是在找活干?”
“对啊,对啊,大哥你有活计给俺们干吗?”凌相若激动道。
易玹也跟着眼前一亮,期待地看着他。
那人瞅了瞅她俩的模样,心中有数了,这就是俩没见过世面的憨批,铁定一忽悠一个准。
于是他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你们说对了,我这刚好有个活,而且还能赚大钱,你们想不想来?”
凌相若迟疑:“俺们也能赚大钱?”
她有些不信,“俺们都不识字,哪能赚什么大钱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