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佩云颤颤巍巍地看向敖三:“三,三郎,你,你要挺住啊。”
敖三不解其意,茫然上前:“婶婶,怎么了?”
尹佩云哽咽不止:“你,你爹娘和兄长……”
敖三急了:“他们怎么了?”
“他们被皇帝以通敌叛国的罪名下狱,又离奇死在了狱中。皇帝秘不发丧,怕是还想拿你。这是七日前的事了,官兵怕是快到玄镜派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去武陵山庄避难。”尹佩云反应过来,急忙安排起来,“武陵山庄乃世外之地,便是朝廷也管辖不到,你去了那官兵便不敢抓你。”
敖三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好孩子。”尹佩云搂住他,“如今你家就剩你一人了,你得好好保重自己,不能叫大哥绝了后啊。”
“我爹不可能通敌叛国,不可能!”敖三椎心泣血。
“婶婶知道,婶婶知道。”尹佩云极力安抚,“可如今形势十万火急,你得赶紧走,活着才能查明真相,才能给大哥大嫂翻案。听话,乖孩子。”
敖三神志回笼:“我得活着,我得活着。”
“这就对了。”尹佩云连忙给他收拾好行李,除了换洗衣物便是银票了,都是极轻的装备,“我让狗蛋跟你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伴。”
李狗蛋也仿佛忽然懂事了起来,也不跟敖三唱反调了,反而郑重其事地应道:“娘放心,我会照顾好三哥的。”
敖三低着头没说话,却在下山之后突然打晕了李狗蛋,把他放到安全之地后,消失无踪。
李狗蛋醒来大惊失色,连忙跑回去禀报:“爹娘,不好了,三哥自己跑了。”
尹佩云气得揪他耳朵:“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点小事都能办砸。”
李狗蛋也委屈啊:“哪能怪我啊,他突然出手打晕了我,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唉,这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傻事。”尹佩云担心不已。
李群玉拍拍她:“三郎是有分寸的,他知道只有先保全性命,才能图其他的道理。不会冲动胡来的,先派人去武陵山庄的必经之路查探,我现在就怕他没有去那里啊。”
尹佩云闻言也担忧起来:“这孩子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肯去武陵山庄?”
“去了武陵山庄,他的行踪便不是秘密了。”李群玉倒是猜得到几分,“朝廷明面上不敢拿他,可暗地里呢?武陵山庄是世外之地,便也无世俗之法。不管是派人混进去,还是收买一二奸细,他都会危险得很。”
尹佩云闻言心中一惊:“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武陵山庄说是世外之地,可并非世外桃源,反倒是个吃人的地方。那里没有世俗礼法规矩束缚,有的只是弱肉强食。
“此去前途未卜,只能看那孩子的机缘了。”李群玉轻叹道,“我们先将官兵应付过去再说。”
敖三离开没多久,官兵便围了玄镜派,领头的将领神色肃杀:“本将军奉皇上旨意捉拿反贼,玄镜派如有包庇,视为同罪。”
李群玉拱手道:“玄镜派上下忠君爱国,何来反贼?将军莫不是走错地了。”
“不要跟本将军打马虎眼,速速将敖三交出来。”将领直截了当道。
“将军怕不是弄错了,三郎乃是七贤王之子,怎么会是反贼呢?”李群玉淡淡道,“再说了,将军来得不巧,三郎在玄镜派过完年,已经回京看他爹娘兄长去了。”
“放屁!”将领忍不住爆了粗口,“我们一路过来,若敖三当真回京,岂能错过?姓李的,本将军劝你不要冥顽不灵。包庇反贼,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承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