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宸王被拿捏住,自己的盘算岂不是要落空?
此次叫锦瑟来,太后是存了心的要试探一番。
钱嬷嬷认真看了看锦瑟,“娘娘说的是,老奴也瞧着她眼熟呢,真是可惜了儿的,赵二姑娘实在是福薄了些。”
太后沉沉一叹:“许是哀家看走了眼,原先阿醨待瑟瑟淡淡的,哀家就以为他不大愿意这门婚事,谁想这都过去两年了,他又弄了这么一出,哀家只怕,再耽误了旁人。”
太后看向锦瑟的眼神就流露出怜惜来。
钱嬷嬷笑道:“这孩子许是有福。”
太后道:“差不多的容貌,倒是两样命。”
锦瑟垂头静坐,默不作声。
阿安吃够了果仁酥,撂开手跑到锦瑟身边,锦瑟接住他,拿了帕子给阿安擦嘴,“去喝口水,当心嗓子发干。”
阿安听了掉头就跑,锦瑟道:“慢着些,别跌到了。”
见锦瑟神色从容,对阿安更是笑盈盈的,太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她与钱嬷嬷说了这些,锦瑟听了却不为所动,不知是锦瑟心机深沉,还是没心没肺。
太后心中发狠,说道:“锦瑟,你听明白了吧?也是巧了,你这模样,和阿醨故去的未婚妻实在是像呐……”
太后按了按眼角,戚戚然道:“瑟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那孩子实在可人疼,突然就遭了意外离世,哀家很是哭了几场……不过幸好,如今有了你,阿醨也欣慰些。”
钱嬷嬷赶紧劝道:“娘娘,您保重身子要紧,赵姑娘去了这么久,想是早就托生了好人家,说不得还是富贵顺遂,定能再嫁个好夫君。”
太后止住泪意,连连点头。
话已至此,锦瑟不好再装糊涂,做出意外状道:“娘娘,是我与那赵姑娘生得相似吗?”
太后点头:“可不正是,唉,阿醨寻到你定是不容易。”
说罢,太后再次拭泪:“阿醨与瑟瑟,都是可怜的孩子,一个早赴黄泉,一个心里挂着旧人……”
锦瑟惶恐起身,“命数都是天意,早早晚晚的都是注定了的,福薄福厚更是各人命力带的,娘娘切莫为这个伤心,您可得保重身子,您康泰平安,才能叫天下人也享一享福泽。”
太后噗嗤一笑,手指头点了点锦瑟,“倒是个嘴巧的,平日里是不是也这么哄你家主子来着?”
哄萧子醨?
锦瑟想着就是一阵恶寒,开口道:“我在王府里只是照顾小公子,不常见王爷。”
“不常见?”太后诧异:“阿醨不叫你陪着?我见了你都觉得亲切,你在身边,不正好解一解阿醨的思念之苦吗?”
锦瑟道:“我其实是不必留在王府的,只是小公子跟惯了我,王爷担心小公子不适应,这才叫我留段日子。”
锦瑟心中发苦,只是不能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