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见过她哪怕数次也依旧暗暗有些?心惊,这个叔母真?是让人觉得?叹气,生得?这般面相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寻常神君恐怕根本护不住她,早年她还是岳姬的时候,天神庞羽都没护下来,还?是遭了上一任天帝的?惦记,这一次,那九帝子也同样护不了,只是……遭的是他叔父的惦记。
幸好,不只是襄王有梦,也算是神女有心了。
不过连着两次仙魔大战好像……都跟她有些?关系的?啊,真?的?是……祸水。
舒蕴一出来就看到这一群人候在这里多少也是有些?被吓到的,揉着腰的手尴尬地顿住了。
她此刻全身酸痛得?连走路都有些?僵硬了,她记得?自己上一次醒来这么?腰酸背痛还?是很多很多年前,在晨曦宫被少予逼着练剑术的时候,可现在更夸张,不止全身酸痛,还?到处都红红紫紫的。
她想起一连数次闹腾,脑子里全是那缠绵迷离的场景,时而温柔,更多的?却是癫狂,东方幽真?不愧是体内留着狼血统的?,这可比狗能啃多了。
一想到这里,她脸色都难看起来了,简直就是个疯子。
“你们……这是有急事吗?”她一出来,自然是一群人纷纷见礼,而?其中有的?是不情愿的,她望过去竟都是魔族将领。
额……苏提这个血包到底贡献了多少包?
舒蕴目光扫过去,其中一个人在此间格外引人注目,不是因为这人鹤立鸡群或是容颜惊人,主要是,此人虽装扮男相,未沾粉黛,高束发冠,还?穿着战袍,可舒蕴只消看一眼就知道她是个女人,而?且也立刻辨别此人身份。
“这位将军?”虽然知道她,但面上却还是装作不识。
冉柯这人她当年画的时候其实是极喜欢的,长相是一种透着英气俊冷的艳丽,跟舒蕴张扬妖娆的?艳丽截然不同,如果说舒蕴给人感觉是惊鸿夺目让人移不开眼,那冉柯便是清贵孤冷让人不敢靠近,可以说他们两个是一对反义词。
这样的人其实更得人喜爱,简直就是一个鉴婊狂人,尤其是拿她来对付子安的?时候,当时还爽到了一群读者,可是此刻舒蕴自己这个位置盯着她,可真的?喜欢不起来。
尤其是此人看自己的?眼神……她不需要女人第六感,冉柯心里想什么?,舒蕴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冉柯,她绝对是不会喜欢自己的?。
可是再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啊!她是东方幽十分重?要的?心腹之一,她身为魔后,该给的?脸面自然一分不能少,人前戏也必定要做足啊,只希望对方不会觉得?她太做作而?恶心她。
“——叔母,这位是冉柯将军,按规矩来汇报昆仑的?情况的,稍稍……有些?紧急,不知叔父可否现在见一面?”玉清瞥了眼已经按捺不住性子的?冉柯,比冉柯先一步回答了舒蕴的话,以免冉柯出口冲撞,然后舒蕴这醋还?未必吃起来,冉柯就开罪了她。
她朝玉清摇了摇头,随即面露温柔似水的?笑容,转过身去娇声细语地朝冉柯行了个根本没必要行的?礼:“冉柯将军已等了一整日了,可惜陛下还?没醒,如果不算紧急可以与我说,等陛下醒了我?告知即可,将军也不用一直在此候着,但若是实在紧急,冉柯将军可直接入内,在外室回禀也是可以的?。”
话可没骗她,她醒的?时候,东方幽睡得跟个无公害小奶狗一样,一张玉面书生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被妖精吸走精魂的?柔弱书生呢。
不过她相信,只要有外?人入内,东方幽必定会醒。
所?以她就是故意的,她不觉得?有多紧急,不然玉清和听风铁定在外面叫唤起来了,既然不紧急,她要么?和自己说,要么?就自己进去惹东方幽不快,反正她就是坏心眼,乐得?自在。
冉柯面色生冷,眼神总是透着几分拒人千里,还?隐隐暗含着对舒蕴这做派的不喜,她很早很早以前在魔宫时,便对这个魔后曾远远见上一面,她以为陛下留下这人是有所?图谋,可如今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那些妖妃擅魅的?流言四起,魔军里面也有不少人提及,前有东方幽日日与她窝在房内,召见将领都是召入房中的?,后有东方幽急匆匆拿下了昆仑不到一日,就已经命人大肆建行宫,琉璃瓦白天瓷,俨然一派天宫作风,不是为她而建,难道还?能说东方幽自己住不成?
可是,陛下这样的男人也会被美色所惑吗?
她是不信的,可如今她分明在此处候了整整三日了……她心里头一想起军中的流言,脸色便越发难看了,瞧着舒蕴那妖媚横生的?面容更是打心里瞧不起,甚至不屑和她说话。
“紧急与否恐怕只有陛下才能判定。”她冷声简短地说道,反正……她才不要进去叫醒东方幽。
舒蕴:“……”
真?是好一句说了等于没说,想让她进去叫?没门,要真?紧急自己进去呗。
“行吧,那还是等陛下醒了再?行判断吧。”舒蕴柔声说道,和气温婉的?样子让听风一脸茫然地瞥了一眼,总感觉这不太对头。
冉柯显然更是不高兴了,她在这魔界横行多年,号令千军镇压了魔界各方的混乱,脾气其实都不太好,为人也是傲气的?,除了见到东方幽以外,其他人也都不放在眼里,这个舒蕴,柔柔弱弱,她更是看不起,“天族太子和新封战神九帝子如今已经集结长洲,不知道魔后觉得?此事紧急与否。”
听到少予和太子,舒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动静的?,可脸上依旧维持良好的?表情管理,笑颜未退,满脸认真?地回道:“冉柯将军是带兵打仗的?人,你自己都不知道,怎的还?能跑来问我呢?”
她憋着气忍了忍——
“我?瞅着若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如果连天兵在外集结都不知道是否重要,就一连三日整都蹲守房门外,生怕唤醒陛下而?被人责备,拖延至今,那实在……陛下的?眼光,其实蕴儿一直觉得?不怎么样,到时候将军军情没来得及报,最后又遭陛下责备,蕴儿实在是为将军喊冤。”
对不起,有点婊,她努力克制一下。
“大胆,你岂敢出言冒犯陛下?本将在外杀敌的?时候你一个妖女除了窝在房里迷惑男人,还?会什么?——”
“——冉柯,胡说八道什么?呢!”听风整个人都懵了,冉柯脾气不好他知道,可舒蕴脾气格外好他更是有点怕的?。
可……这种事情怎么也能杠上啊?没有理由啊!不就是一件叫不叫醒陛下的?事吗?这也能骂起来吗?
“听风,你说什么?呢,冉柯将军想必是误会我?了,将军哪里是胡说八道,将军所?言极有道理,我?冒犯陛下简直一天三百回,大家都习惯了,至于将军……”舒蕴深呼吸了一下,“在外杀敌的?时候,我?呢,确实在房里迷惑男人,我?还?真?的?什么?都不会,我?要是会,我?也去杀敌了,你说是不是啊,我?这不是不会吗,所?以——”
她神色未变,只是话音突然柔转阴。
“——既然我不会,冉柯将军就该自己判断好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别到时候因着陛下未醒,耽搁了军情,之后又有闲人散播流言说蕴儿乃是妖后迷惑君王,这种凡人听了都觉得?腻味老套的?鬼故事,也就你们,如此津津乐道。”
作者有话要说:东方幽:“跟男人有什么好打的?不打了不打了,我只想在榻上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