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里的女孩儿头疼了一会儿,听着这些人的谈话脑海中断断续续的出现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叫周十七,家里人说,因为她出生那天是七月十七……
她有爷爷奶奶,还有爹爹娘亲,有一个大伯,还有一个姑姑,
家里有五个孩子,大伯家有两个哥哥,大哥前些年娶了亲,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二哥去年也已经成了亲,
至于自家则是有一对只比她小九个月的龙凤胎弟妹,
自己的家庭地位……想多了,自己没啥地位,甚至还不如门口那个大黄……
要说这家中对她最好的人便是爷爷了……
可是爷爷生病了,病了好久,她偷听到奶奶和阿娘要将她卖掉给爷爷买药,
单纯的周十七以为有药就不用被卖掉了,她便上山采药,然后……便在这里要被埋掉了。
而她,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区别,要非说区别的话,那就是她有着一张精致的不像话的脸,还要干很多的活计,不受同龄孩子的待见,而且性格懦弱……
这个剧本是什么情况?说好的天命剧本呢?
一个时辰前:
她打赌输给了俊美如斯的途曌帝君:
“炽徽啊,这次给你安排了个天命剧本,知道你生平最怕麻烦,不如做个帝姬如何,吃喝不愁……可以嚣张跋扈,麻烦事儿一点没有……”
途曌,我去你大爷的!敢坑我,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老子等着!
她怎么就忽略了那臭道士阴险的笑了!
木已成舟,炽徽只能安安静静的吃了这个哑巴亏,也罢,她便替这个小姑娘漂亮的活一次吧,
周十七性格老实木讷,从八岁开始,便要负责浆洗一家人的衣裳,还要帮忙地里的农活,她最是羡慕可以自由玩耍还有学上的龙凤胎了,
他们的身上总是有很多的零食,偶尔也会分周十七一点,但那是建立在欺负她的基础上,用夫子的话来说那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龙凤胎伙同别的孩子一起欺负她,向她吐唾沫、挨打、被骂被排挤之事数不胜数……
虽说这种情况随着她的长大而渐渐的消散了一些,但是她看到那些欺负她的人还是会产生由内而外的恐惧,
炽徽摇了摇那跟浆糊一样混沌的脑袋,大概捋了下回忆,便准备开始求救,
考虑到她现在应该是个死人,她得想一想怎么样才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还不会吓到人,
炽徽先是试着动了动已经麻木的身体,这才发觉,她此刻被紧紧的捆在了席子里,动弹不得,
这下子只能喊人了……
她又仔细分辨了一下,实在是分辨不出外面都有谁,
只能清清嗓子,道:
“各位叔叔伯伯,救我,十七要闷死了……”
微弱稚嫩的声音自席子中出来,融进雨后湿润的空气,传进几个男子的耳朵里,
本应清丽悦耳的声音在这静谧昏暗的林子中显得愈发的诡异,
还在挖坑的几个男子瞬间僵直了身体,面面相觑……
“你们听没听见什么声音?”
“好像是十七那丫头的声音……”
几个由于常年劳作而身体异常猛健的庄稼汉此时浑身都有了细微颤抖的弧度,显然吓得不清,
但他们还是把头统一的转向了席子的方向,果然,便又听见,
“各位叔叔伯伯,救我,十七要闷死了……”
“诈尸了?”
几人虽然已经害怕的不行,但想着十七那丫头精致乖巧的模样,加上对这个孩子的怜惜,
倒是也没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手中举着铁锨小心翼翼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