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奂年听着道生的描述,便回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周十七时的场景,忍俊不禁的说道:
“哈哈哈,这周姑娘的土匪做了个寂寞,我瞧着她还是适合做个官兵。”
道生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土匪?”
徐奂年的话可不少,瞧着道生这副样子,便自动将他代入进了文弱书生的角色,同他欢快的聊了起来,
“对啊,你不知道吗?这和风寨在蔚山那边还是很出名的,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扩展到了百人以上的规模,若不是他们没做过恶,怕是这会儿已经成了官府首要的缴匪目标,”
除了这些,徐奂年还给他讲述了关于周十七的许多传奇小故事,多也是些行侠仗义的桥段,既然讲了周十七,那自然少不了最初折在他手上的那几个小混混,
毕竟在外面的故事里,那几个小混混才是周十七成为土匪的必要途径之一,
道生就扮演着一个被救了的少年,懵懂无知的听着徐奂年讲述的故事,
绍祁也是在一边儿打量着两个人,对于道生所说的自己的来历是一点都不信,
置山,矿坑。
“都动作快点,今天尽量把这边儿都挖出来,梦不完不许休息!”
几个穿着官服的衙役腰间插着长刀,手中拿着鞭子十分神气的站在高处指挥着,
而那些服役的民众则是井然有序的在做着各自的工作,工作内容很是超负荷,
冬季虽说土地冰冻,但是也几乎没有停工,现在这个气温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干活环境了,
周大郎混在人群里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翁,头发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清洗了,
脸上的皱纹加深了,皮肤也不知道黑了多少度,之前在家养出来的肉现在也掉的差不多,瞧着最多也就剩一层皮包骨头了,
矿坑中的人每个人的面相都是如此,由于劳累过度睡眠不足导致的身体状况疲累,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
将这些人熬的已经有些油尽灯枯,甚至有许多已经病倒了,这个时代的医疗有限,更何况他们根本得不到什么好的治疗,
是以出人命也是常有的事儿,只不过那种严重劳累的多是些死刑犯,但是还是有些身体不好的人没有熬过这个寒冬,
周大郎搬运着石头,突然弯腰严重的咳嗽了起来,衙役看见了倒是也没有非打即骂,反而还颇为关心的问道:
“那个,怎么了?”
周大郎闻言赶忙摆手,想说话却没忍住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官爷,没事没事,”
衙役闻言并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反而是将所有人都叫停,同大家宣布了件事儿:
“行,那就坚持一下……来,各位都停一停,听我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上工了,大家都好好干,等会儿晚上大家吃顿好的,明天咱就各回各家了,”
此言一出,人群便从安静转化成了喧闹,也没有了那死气沉沉的氛围,其中夹杂着不可置信还有喜悦难言,
“真的假的?”
“刚刚官爷说什么?”
“刚刚官爷说咱们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