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十七一挑眉,那股痞气油然而生,看向纪昀的眼神,很是挑衅,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薄唇轻启道:
“怎么着,纪大人这是打算吃干抹净不负责了?”
纪昀猛的被口水呛了一下,门口的仇额也好不到哪儿去,眼睛瞪得溜圆,看着自家主子满是不可置信,
那眼神仿佛在说:‘主子,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等负心薄幸之人了?’
纪昀缓了好半天,才道:
“咳咳……阿徽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
周十七没让他将话说完,翻了一个白眼儿给纪昀看,学着他的语调道:
“不是怕战争结束自己活不下来吗,”
纪昀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手摸着后脑勺儿,有些举足无措,
“放心吧你,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没听过么?”
“阿徽说的是。”
仇额看了看两人,笑了,须臾,等着自家主子败下阵来,他便向着周十七微微一鞠躬,道:
“原来您就是我家主子念念不忘的那个恩人,既然你是主子的恩人,那就是我仇额的恩人,不知姑娘姓名?”
仇额尤其加重了念念不忘四个字的重量,惹得周十七颇有些脸红,
抬头看了一眼纪昀,勉强怔住了神色,轻声道:
“周十七。”
仇额紧接着便行礼,道:
“属下仇额见过周姑娘,周姑娘,我家主子可是调皮的很,以后还劳烦周姑娘多加管教了。”
仇额的话很皮,根本不像是主子和侍卫,倒更像是兄弟,
纪昀也没责怪他,反而是对着周十七笑,一种很邪性的笑,好像在说‘以后就赖上你了,而且是你自找的’一样,
周十七便在纪昀院子中的厢房住了下来,另一边儿绍祁和徐奂年也早就到了晋华侯府,
深夜的晋华侯府依然灯火通明,还是在没有主子在的情况下,这不得不让人惊讶,
绍祁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声音却已经染上了寒霜:
“看来府上来客了。”
徐奂年闻言便清楚绍祁知道来的客人是谁,而且看样子还是来者不善,
“在你这儿住了这么久了,还真是没见过来客,我在后院等你,莫要动肝火。”
绍祁的脚步不停,也没给徐奂年自己走的机会,道:
“不必,一起去吧。”
徐奂年摸了摸鼻子,倒是正中下怀,他还真是好奇,什么人能等到这深更半夜,
只是心中还有些忐忑,撞见了这堂堂侯爷的秘密,自己会不会挨打……
事实证明,这顿打还真是躲不掉了。
两人肩并肩的到了正厅,晋华侯府就一个主子,丫鬟小厮也是少的可怜,
现在这府中最多的那便是禁军了,府上只有一个刚从外面买回来不久还不熟悉事务的老管家,
这会儿站在来客面前便有些战战兢兢的,瞧起来很是撑不起场面,
若不是外面还站了一圈禁军,丝毫不怀疑的随时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一进门,两人便看见了坐在正位上的衍王爷,还有他旁边站着的腿都打颤的老管家。
徐奂年见了人先是一愣,随即便要行礼,但还没等开口,便听见绍祁道:
“王爷还真是好雅兴,有空到这来。”
这下子徐奂年便有一些尬住了,这样的场合,好像行不行礼都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