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咪脸上残留的惊惶无助取悦了杜丽。
她将烟头撵了,俯身就着水龙头冲了冲手,确定指尖一点烟气都闻不到了,才抬起头,看着镜子:
“看来唐小姐活了二十五年,还是没活明白。男人这种东西,誓言只能听一半,还有一半,你得反着听。”
镜中美人与自己并肩而立,颀长的个儿比她高出半个头,皮肤白得像打了高级冷光。
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一截优雅的天鹅颈,偏偏此时两眼红红,像极了受惊的兔子,天真与优雅并存,迷人极了。
光这么对视,杜丽都能感觉肾上腺激素在急速飙高。
“你懂什么?我与阿正之间的感情,和一般人不一样!”
唐咪气鼓鼓地反驳,被她一笑,一滴眼泪就落在洗手台大理石台面,碎成了无数瓣。
杜丽笑出了声:“跟一般人不一样?”
“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像你一样喜欢做梦的漂亮女孩,你知道他们的下场通常是什么?”
“什、什么?”
她能感觉到这个女孩气弱了。北城大学?有趣。
“运气好点,养在外面当情妇,如果她够幸运,能生下个一男半女,正妻又?正巧生不出来,说不定能凭肚子上位。瞧,你的阿正哥哥,可不就是这么来的?”
唐咪愣在了原地。
所以,程昊是情妇生的?
不,不对,如果他母亲被包养,大学时他也不至那么窘迫;但以他最近才认祖归宗之事推断,起码不算是婚生子——
程父之前?是不知道他的存在的。
“但很?可惜,大多数人都不太幸运,她们至多拿到一笔钱,然后怀揣着破碎的爱情,灰溜溜地回答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不,也回?不去,见识过金钱与权势,她们只会像菟丝花一样,继续依附一个男人。”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既不是偶像剧,也不是你们平民爱看的少女漫,王子要成为王子,也需要付出代价。你看,林智斌对你感兴趣,可他照样要娶我。你能确定你的程昊……能拗得过他的父亲?”
豪门与豪门之间的博弈,是不见硝烟的战场。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在她的世界里,大鱼也是会被吃掉的,而为了不被吃,大鱼通常会选择和其他大鱼站一块。
没有永恒的爱情,只有永恒的利益。
杜丽看着小兔子张口结舌,瞪圆了那双过分美丽的双眼,凑过去,对着她的耳朵吐气:
“所以,为什么要跟善变轻薄的男人在一起?我们女人,要重?感情的多,即使有一天厌倦,我也能安排好你的下半生。”
杜丽意味不明地笑笑。
趁着唐咪晃神,她塞了一张名片到她手里:“考虑好了,就联系我,我能给你的,一定比程昊给的更多。”
杜丽朝她挥了挥手,提起裙摆走出了卫生间。
唐咪这才收回造作的惊讶,揉了揉脸,现实中演戏,比有台本的电视剧刺激多了。
看着手中带着高级女人香的名片,她噗嗤笑出声。
随手丢入旁边的垃圾箱,拿出粉扑轻轻按压眼角,擦干“一不小心”流出的“泪珠”,又?在腮红处扑了点,确定脸泛苍白、全身上下都透着苦情小白花的样,才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卫生间。
程昊等候在楼梯转角,一把拽住她,转入了空无一人的楼梯间。
安全通道的声控灯“啪地”亮起。
“你——”
唐咪的惊呼被他吞咽在了口中,牙齿被分开,舌尖被拉扯,她被他压在墙上身前,两手没了自由,被压在头顶,程昊迫使她头上仰,胸膛被软乎乎的一团,蹭得浑身上下起了火。
声控灯“啪地”一下,又?暗了。
黑暗中,只听见那些细碎的、能让人听了血脉贲张的喘息,衣料窸窸窣窣,唇舌交缠,唐咪被吮得有点疼:“轻点。”
“杜丽都跟你说什么了?”
程昊手隔着衣服掐住那一团,眼睛直直地盯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唯有那水晶般的玻璃球体倒映了一点微光。
唐咪被掐得“啊”了一声:“当心掉了。”
长裙贴身,bra的肩带会映出来,她只穿了胸贴。
程昊声音一下子变样了。
他也感觉到手下触感不同寻常:“以后不许穿这条裙子。”
“不是你挑的吗?”
程昊顿时说不出话来,搬石头砸自己脚是什么滋味,他算彻底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