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就别再打这些哑谜了。快想想办法吧。”
太子哥哥平素宠溺她,朝政之中唯独信任小叔,如今太子哥哥下落不明,她也只得找小叔帮忙。
拓跋虞见她一脸不耐,淡淡道:“最难行不过如履薄冰,正如这皇宫之内一步错,步步错。你可知你今日慌忙而来会引来多少双眼睛。这些眼睛里看到的正是你所焦急的。”
拓跋姝突然噤了声,眼底渗出些隐隐的恐惧与慌张。
“那..那我..怎么办?”
拓跋虞走到一树下,摩挲着掌中的玉扳指。
“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要注意言行。不得有半分异样。至于其他的你不必再担心。”
拓跋姝深深叹了口气,镇定了心神又行了礼。
“多谢小叔,姝儿这就告退。”
拓跋虞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深意。
一弯残月落在水缸里,夜间的风袭来,吹破了一片月色。
屋内烛火冉冉,木兰望着塌上之人,眼中一片自责。
刚刚才把药给思思服下,她害思思嗓子哑了,思思还忍疼来安慰她。今后她定不会再让思思受半分委屈。
木兰打好了地铺便躺了下去,心中万般思绪渐渐被睡意压下。
黑夜之中,木思缓缓睁开了眸,漆黑的瞳孔中映出不远处木兰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闭上了眼。
第二日清晨,木思被外面一阵动静吵醒。
透过一层薄薄的窗纸,一声划破空气的刃声传入耳畔。
从虚掩门缝中,他隐约可见到她的动作。
之前他便料到此女是个习武之人。果然如此,她耍枪的动作利落洒脱,动作迅速。
今日她穿着对襟浅红短衫,下身一深灰的襦裙,是鲜卑一般女子的装扮。长发编成两股辫子紧紧盘在头上,英姿飒爽,倒是有股巾帼不让须之意。
只是他看着她用枪的动作竟觉得有几分熟悉。
细想来又不知是在何处见过。
木思撑着塌坐了起来,胸口依旧隐隐发痛,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落在他眼中,耀阳得光惹得他眼睛有些刺痛。
木兰将□□放下,走到塌边将他身子扶起来,轻声问道:“今日身体感觉怎么样?”
木思的面容被阳光照耀下白得发光,如琥珀般得瞳孔透着璀璨,唇边扬起一抹细细的笑来:“好多了。”
听到他有些沙哑的声音,木兰心底有些愧意。“你莫要一直躺在榻上,陆大哥跟我讲一直躺在榻上不好,要多下榻走一走这样才能好得更快一些。”
木思轻轻点头,专注的目光惹得木兰脸上一阵发红。
木兰扶起他纤细的臂膀,将他的重心全部放在自己的身上,“来我扶着你走一走吧。”
木思也乐得自在,果真把全部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木兰暗暗吃力,看着思思身子骨纤细,却没料想到这么沉。
“木兰姐。你这里可有丝巾,我总觉得脖子里老是进风,感觉有些不舒服。”木思走到门外,突然道。
木兰顿时,思索了片刻。
“你先扶着门,我记得好像是有一条。”
看着她跑进屋里的背影,木思唇角掀了掀,打量着四周的院落,一口枯井,一个水缸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没一会,木兰便拿着一条浅黄色的丝巾出来,这是何大娘送她的。只是她从来都未戴过。
木兰正要把丝巾给他戴上,才察觉木思竟比她还要高上一头。一身宽大的衣袍勾勒出他纤细挺拔的身姿。
“你低下头来。”
木思乖巧垂着眸注视着她。
木兰仔细为他掩住衣领,继续搀扶着他朝外走,未察觉到木思不动声色把丝巾挑高掩住了脖子。
木兰带着木思缓慢走了段距离,便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木兰轻快叩了叩门。
没一会就听到一阵响亮的男声。
“来了!”
开门的是一名穿着普通藏青短衫的男子,怀间衣衫半敞开,眼中顿时放光喜道:“木兰姐,你来了!”
视线又落到木兰一旁,眼中滑过一丝惊艳,很快又被迷惑掩盖:“这位是?”
木兰搀着木思慢慢走进来,“这是我表妹,木思。前几日才来投靠我,路上经历了些波折胸口受了伤还在养病。”
木兰又将张元介绍给木思。木思看了眼张元,低了低头,露出一截细白的后颈。
张元愣了愣,急忙道:“你们快坐,我去给你们倒茶去。”
木兰笑了笑:“好嘞。”又侧脸问道:“胸口疼么?”
木思瞧到她满眼的关切,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不动声色打量着周围。
“张元,你娘呢?”
张元从屋里走出来,端着茶水笑道:“今儿个一早,她就去集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