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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1 / 2)


华玉林从来没有这般愤怒过,他自?问打小就是个聪明?人,老家谁不羡慕他夸赞他?

后来从乡下走?了出来事业有成,他在海市处处受人吹捧,一向矜贵,此时却发现命运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自?己竟然被华富贵给耍了?

原本他还觉得华宁将近二十年?没有跟自?己见过面?,哪怕是亲生的,也已经不好?□□了,看华宁那倔强的眼神就不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哪里比得上华清月?

就算华清月身上流的不是自?己的血,但他也有把握能掌控得了华清月。

可现在华富贵却通过广播把这件丑事公之?于众,若是他去否认,也只会引起许多怀疑,原本他还嫌弃华宁没有文?化?没有本事会给自?己丢脸,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拿出来一个态度,让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个受害者。

他坚决要求起诉华富贵夫妻二人,并要求华清月搬出去。

其实不等华玉林对华富贵下手,这边华富贵跟赵春花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

华宁看到赵春花口袋里的刀子跟绳子农药之?类的,就往赵春花脸上泼了些冷水,而后起身就去附近派出所报警。

赵春花醒来发现华宁不见了,惊住了,赶紧要喊醒华富贵。

可华富贵喝得醉醺醺的,对着她就骂了起来:“喊什?么喊!别影响老子喝酒!”

赵春花急得不行:“华宁那个贱丫头跑了!她跑了!”

华富贵怒气蹭地起来了:“跑了?她敢跑?老子等着把她卖了挣一笔钱呢!”

两人正骂骂咧咧地翻找医馆,警察就来了,立即把两人抓住。

赵春花不住地解释,可华宁始终坚持不认识他们?,并且向警察举报:“我逃走?的时候听?到他们?嘴里还说什?么干过买卖人口的事儿,不怕警察找。”

这两人本身就是窝里横的,被带回去警局之?后都吓坏了。

华富贵彻底酒醒之?后被警察问了几句,一个害怕就招了。

两口子不在一处,警察用了些套路,便把他们?犯下的事儿全部逼问出来了。

华富贵可不只是掉包孩子,他还犯过□□罪,买卖人口罪,这么一罪加一罪,足够判个无期徒刑了!

可谁知道,赵春花为了争取减刑,把华富贵曾经杀人的罪行给招供了!

赵春花痛哭流涕:“都是他干的,俺胆小,俺不敢的……”

这两人还作为典型的犯罪例子上了法治新闻频道,警察无比痛心地提到这两人地如何虐待那个养女的,电视机跟前的观众都忍不住落泪,大骂怎么还有这样恶毒的人?!

华玉林的生意伙伴不少也都在联系他,问他相关情?况。

这件事虽然不算是生意上的事情?,可对华玉林的生意却是有影响的,不少竞争伙伴私下笑话他蠢,他一时之?间慌了,跟警察联络之?后要求严惩华富贵夫妇,而后对着来采访的记者说:“我们?也是受害者,很心疼自?己的女儿,希望严惩犯罪份子。”

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盯着这件事,华玉林坚决地要求华清月搬出去。

而华清月彻底恍神,她跪在二楼的书房里:“爸妈!我根本不认识那对夫妻,我是你们?一手养大的,他们?是罪有应得!可我是真的爱你们?呀!我不能离开你们?!我什?么都不想要,以后我不会再花家里的钱的!你们?别赶我走?好?不好??”

世上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华宁回来了,她就得走??这是她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家!

华玉林怒气未减,摁灭烟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华富贵耍了,你是他的女儿,我不可能再让人知道我还留着你。无论华宁有没有出息,她都是我的亲女儿,我会把她接回来,好?好?培养。”

这样才?能不被人说三道四。

秦丽蓉在旁边张张嘴,什?么都没有说。

她记得自?己年?轻时候照顾华清月的经历,眼前的女孩儿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真的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小时候喂奶,换尿布,抱着哄睡,每一次生病她都心焦不已,教华清月走?路时候那种喜悦到现在都还记得,而华清月自?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次她做的饭,喊了多少次妈妈,在她怀里睡着过多少次……

如果华宁没有出现过,也许现在一切都没有那么痛苦。

偏偏华宁出现了,逼着她放弃华清月,还不肯跟她亲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

华清月大哭:“爸!我知道您的意思,就是怕我向着那对夫妻,可我不会的,我知道是谁把我养大!我知恩图报,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您若是留着我我将来一定?比华宁有用,她不听?您的话,宁愿在外面?也不愿意回来安慰你们?,可我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爸,家里公司是不是被影响了?之?前美亚集团不是想跟咱们?家联姻吗?您也有过这个念头,您知道的,华宁肯定?不愿意,但是……我愿意的!”

华玉林蓦的抬头,如果华清月愿意的话,那倒真的会给他带来好?处。

再想想华宁,她连那么一点委屈都不肯承受,又怎么会为了家里嫁给美亚集团那个又矮又丑的儿子?

华玉林心里的火降了些,但却并未松口。

华清月心中冷了下去,她就知道,这华玉林跟秦丽蓉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对她好?疼她都是有原因的,现在知道不是亲女儿了就开始赶她走?,根本毫无良心可言!

等她将来拿到了华家的财产,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今天这对夫妻抛弃自?己的痛!

华清月凄然一笑,站了起来:“爸妈果然不爱我了,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不爱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几步走?到窗边,猛地跳了下去!

华玉林跟秦丽蓉一惊,立即冲了过去。

好?在这是二楼,底下是柔软的草坪,华清月只是摔骨折了而已,但却成功地收付了华玉林跟秦丽蓉的心。

最终,华玉林承诺:“清月,爸妈不是不要你,只是现在碍于人言,你得暂时避开风头,最近不要出去了,我们?也必须要把华宁接回来,否则外头的人不知道还会怎么说我。”

华清月含泪:“我都听?爸妈的!我也会尽力把姐姐找回来的!”

*

然而他们?却根本就找不到华宁了。

华宁把华富贵夫妇二人送到警局的那天,陈老师接到了一封信。

这信是仁义医馆的老板齐康寄来的。

齐康今年?都六十多岁了,但时常下乡免费给人看病,很多时候走?到哪里给人看到哪里,也不收钱,几个月才?回来一次海市。

他很少寄信回来,医馆交给两个徒弟许敬民跟陈老师打理。

所以这次的信内容很严肃。

陈老师把医馆的人都叫到一起。

“我们?医馆的主人,也就是我跟敬民的师父齐大夫寄信回来了。他说他目前在西南大松山脚下的一处山村,但村里因为洪水爆发了瘟疫,整个县城都处于很严重?的情?况中,医疗物资不够,医护人员也严重?缺少,各地都在派医护人员赶过去,齐大夫让我们?医馆也过去几个人。”

下乡是很辛苦的事情?,一般人都不爱去,但仁义医馆都是齐大夫亲自?挑选的人,哪怕嘴上总是喜欢挑别人的麻烦的孙萍萍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她扎针扎得特别好?。

大家伙都很热心,许敬民说道:“医馆里留两个人吧,其他人都跟我一起去大松山,让小刘跟华宁留下来。”

这安排其实也挺好?,许敬民觉得华宁看起来瘦弱的很,只怕吃不了长途奔波的苦。

可华宁却只想上前线,她对这位齐大夫很好?奇,听?说了齐大夫的事情?也深受震撼。

这样无条件为祖国的健康事业做付出的人,且是这样的默默无声,实在是叫人震撼!

因此,华宁开口:“我也想去。”

孙萍萍立即撇嘴:“华宁,你是学徒哎,你怎么去?你现在能单独给人看病吗?”

华宁不疾不徐地说道:“目前咱们?国家最常见的就是两乱六害,我这些日子看书的时候着重?看了这些,扁鹊,李时珍等人的书全部都看了,其中扁鹊的医书中曾……”

她娓娓道来,把看过的内容尽数说了出来。

大家一阵寂静,孙萍萍又问:“那你只顾着看书,你中药都没认全,到时候去了也是添乱!”

可华宁却指着身后足足摆满了一面?墙的中药柜子:“第?一排第?六个是什?么?”

孙萍萍一愣眼神慌乱:“我怎么记得,这么多……”

华宁浅笑:“第?一排第?一个是八角枫根,第?二个是白茅根,第?三个是颠白药子,第?四个是重?楼,第?五个是布渣叶……”

她一口气把那一层每个盒子里装的药名字都说了出来,孙萍萍立即冲过去一个个打开,华宁是背对着那面?装药的柜子的,但她说的每一个都非常准确。

许敬民跟陈老师都震惊了!

华宁来得也就不到十天,每天都在看书,除了看书还是看书,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些药柜子的布置的?

孙萍萍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整个医馆也只有齐大夫知道每一种药都放在哪里,你是怎么做到的?”

“背下来的。”

华宁如实答道,她的确是背下来的。

这世上能天赋异禀的人实在太少,她只是花了比别人更多的时间而已,别人用半小时吃饭,她就只花五六分?钟,别人睡八个小时,她就只睡四个小时。

心中有梦,下的功夫又比别人多,自?然会收获得多一点。

陈老师跟许敬民对望一眼,眸子里都有讶然,同?时心中产生一个想法,这样的好?苗子,只怕就是齐大夫要找的人!

最终,华宁也坐上了去往大松山县的汽车。

一行人坐了一天一夜的车,颠簸得华宁还下车吐了一次,但吐完擦擦嘴面?不改色地上车继续坐着。

原本大家都以为她需要休息一下,可华宁却面?色淡然:“没事的,我可以坚持。”

她这具身体因为长期饮食不好?,缺少营养,抵抗力非常地差,勉强用了些克服晕车的法子,仍旧会难受。

身体的根本坏了,不是一时半会能好?起来的。

孙萍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嘴了。

等大伙儿到了大松山脚下的县城,又坐了车赶去齐大夫所在的黑河镇。

这里地处偏远,华宁想过这里有多穷,但真正的到了才?发现,这里比丁家湾还要穷!

但穷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紧的是一行人路上碰见了好?几个送葬的队伍,亲戚朋友跟着棺材哭得肝肠寸断。

其中还有个年?轻的女人哭得站不稳,声嘶力竭地喊:“娃儿!我苦命的娃儿,你才?三岁!你别离开妈妈呀!妈妈求你了,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呀!”

华宁看着那前面?被几个人抬着的被单子裹着的小孩子,手指下意识地抓稳了牛车的栏杆。

赶车的人叹气:“你们?是外地人吗?俺们?这儿现在鼠疫严重?的很哩,大大小小全县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好?多人都跑出去了,除了政府的人跑过来,谁都不敢来,你们?来这里是干啥的?”

陈老师笑呵呵的:“我们?也是来帮忙的。”

那年?轻母亲的哭声让华宁心酸至极。

死是什?么概念?是将永不再见,再也触摸不到彼此的音容笑貌,是无论多么思念,都无法化?解的痛苦。

而原身呢,明?明?那么渴望母爱,却并没有真正地得到过妈妈的爱,愿意爱孩子的母亲却这样痛失了孩子。

人生就是这般残忍,或许原身的心愿就是因此而萌生的。

她自?己未曾得到爱,却希望治好?生病的人,希望别的家庭莫要遭受分?离之?苦。

华宁眼圈微微发红,一路沉默不语,等到一行人赶到黑河镇属下的一个村子里时,看到田地里的新坟,被风吹起来的未烧干净的黄纸,只觉得一片哀伤!

政府派来的医生因为人手不够,统一都驻扎在镇上,得病严重?的人都去镇上医治,但如今鼠疫严重?,暂时也没有特别好?的处理方法。

一行人找到齐大夫暂时借住的农户家,却没有见到齐大夫的身影,那户人家的农妇脸色蜡黄地搬了两张条凳过来:“你们?坐……”

她刚说完,陈老师等人还没坐下呢,农妇陡然就倒在了地上!

陈老师立即喊道:“快快,把她扶起来!”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掐这农妇穴位,翻看眼珠,却迟迟弄不醒她,孙萍萍擅长扎针,可她针扎下去,却还是没有用。

“这怎么办?该不会是……突发鼠疫死了?”孙萍萍瞪大眼睛。

几个人都有些后怕。

鼠疫是甲类传染病,发病很急,症状为高热,咳嗽,昏厥无力等等,死亡率与传染率都非常地高。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华宁想起来自?己看过的一本书上曾经描述过人突发昏厥时的症状,这农妇的症状很像是中风,她跪下去,从背包里拿出来银针

孙萍萍立即大喊:“齐大夫没教过你扎针,你会吗?”

华宁确实没有给人扎过针,但她给自?己扎过几次。对着穴位银针扎下去,感觉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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