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现在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不?是依靠你,或是依靠阿妍来挡在我前面。”
“当我?觉得我?是被注视的那个人的时候,我?就会紧张,会害怕,一切别人对我的想法都是未知的,我?只要知道自己在被人看着,就总想着别人是怎么看我?的,结果越想自己越困扰。”
“我?感觉我?之?前像那种等着被捕食的、很弱的动物,但是现在,谁再那样看着我?,我?就会瞪回去。”
“我?已经不?怕他?了,就算他?再来找我,一次两次,我?都可以自己解决掉。他?那样对我?,错的人是他,我?不?应该感觉到羞耻……我是被伤害的人,错不?在我,对不对?而?且现在我已经不?会再让自己被伤害到了。”
许知白说到后面,话都是一句一句地往外蹦,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当她提起石启对她的所作所为的时候,陈元洲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忍住不要把自己的怒意泄露出来,他?感觉太阳穴在突突地跳,止不住地后悔当时怎么没在餐厅里?把那个畜生好好揍一顿。
许知白一边说着一边在他怀中轻微地发抖,他?很用力地抱了抱许知白,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让声音听上去平静些:“当然错不?在你,是他的错,他?……”
陈元洲卡了一下,试图找一个听上去戾气没那么重的词汇,但许知白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突然仰起头看他?,他?低头,看到许知白的眼泪,亮而细的一道,划过脸颊,滴在她的毛衣上。
她的嘴唇也在颤抖,被她刚才咬了一道,微微泛着白。
“我?已经不?会再怕他?了,他?再也不?能对我?怎么样了,是他的错,没有人可以怪我……”
从下午遇见石启开始,不?断积压在许知白心里?的负面情绪此时像大坝决堤后汹涌流出的洪水,恐惧、憎恶、后怕、甚至是因为欺骗陈元洲而产生的自我厌恶……一切的一切变成了眼泪,她很少在外面哭,即使是下午解决了石启的事,在开车来赴约的路上,她也只是克制地把聚到眼角的泪水给忍了回?去。但此时此刻,在恋人温柔的怀抱中,她终于没有再强迫自己忍住。
她可以不?用思考自己说出的话有没有逻辑性、是不是不符合她平时塑造出的完美形象,可以不?去想自己哭得眼泪满脸都是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可以不?去想自己颠来倒去重复几句话会不?会让人觉得很傻。
眼泪涌出眼眶后就会迅速变得冰冷,一颗又一颗的泪珠变成一道又一道重叠在一起的泪痕,许知白仰头想看陈元洲,却看不?清,泪水沾在睫毛上,她的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模糊。
心里?这么想着,她下意识就哽咽着这样说了出来。
“陈元洲,我?看不?清你了……”
许知白眨了眨眼睛,又一滴挤占视野的眼泪离开眼眶,下一秒,她看到陈元洲近在咫尺的脸。
柔软的嘴唇贴在她的眼睛上,是比泪水要温暖很多倍的热度。
许知白闭着眼睛,从眼皮一寸一寸往下,她感觉到陈元洲一点点地吻掉了她的眼泪。
最后落在她的唇角。
他?先是停顿了一刻,然后慢慢、慢慢地把嘴唇覆了上去。
许知白的嘴唇上也有自己的眼泪,冰凉的、微咸的味道在唇缝之?间弥漫,陈元洲很轻地用嘴唇去蹭她的嘴唇。
闭上眼周围一片黑暗,嘴唇上开出了绚烂又温暖的花,许知白原本颤抖着的唇瓣被陈元洲很小心地吮了一下,她没有移开,只是伸手?揪住了他?领口的一小块衣料。
于是陈元洲像讨好主人的小狗,伸出一点舌尖,安抚地舔掉了她嘴唇上的眼泪,被那一小片温热扫过的地方酥酥麻麻地泛起电流,许知白揪着他?衣服的手?指更用力了。
察觉到她的紧张,陈元洲往后退了一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只是不再亲她,他?轻轻地喘着气,显然自己也很紧张。
“对不起,没有经过你同意。”
这句话是用气音在说,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陈元洲道歉完之?后等了两秒,许知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亲上去的时候,他?满心想的都是止住她的眼泪,不?要让她这么伤心,但此刻他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他?又往后退了一点,两人抵着的额头分开,他?睁开眼睛,看见许知白还在颤抖着的睫毛。
许知白没有睁眼,被他亲吻过的嘴唇微微张着,比之?前多了几分血色。
“没关系。”
他?感觉到许知白揪住自己衣领的手?突然用了几分力气,顺着她的力道,陈元洲被扯得凑近了一些。
许知白的唇瓣在这个时候重新贴上来,第一下亲到了下巴,第二下找到了嘴唇,贴了上去。天旋地转星月交辉,他?听到许知白唇缝间漏出的含糊的声音。
“不?要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亲了亲了终于亲了,老母亲写得头都要秃了TVT
(关于许知白这段,作者想说的就只有一点:不要忍受着做被注视者,特别是女孩子们,对于那些用各种目光打量你的人,大胆地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