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少喝些罢。”祁星阑淡声道。
微热的掌心在背上摩挲着,蹭过她一节节的脊骨,力度很轻,只是不带任何欲念的安抚。
对于现在的燕逐月来说,却是煎熬。
被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变得酥酥的,祁星阑手心的温度并不算太高,却能把她的每一寸烫得,灼得人骨酥肉烂,心口有些痒,不是心疾发作时的那种疼痛,而是有根柔软的线,似有似无地在那里挠过般,搔得微痒。
祁星阑的胸膛好暖和,想要紧紧抱住,更深入的那种,永不分离的那种。
如果能驯化这棵傻木头就好了…
祁星阑不是内疚吗,能利用内疚牢牢拴着她吗?
——燕逐月早就那样打算了,从之前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躲开祁星阑刺向她左侧肩甲的那一剑。
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这个人?是喜欢上她的感觉?还是有些贪恋,不用受心疾之苦的感觉?
——从未有过的想法涌上燕逐月的心头,她突然不想松手,这个夜晚再漫长一些就好了,想要借着酒意肆意妄为一次。
想试一试,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起码这个夜晚,这个人是独属于她的。
“你先起来,”祁星阑有些紧张,怀疑这是不是灵修的效力太猛了,手仍在她后肩徘徊着,手臂微微战栗着,掌心浸出一层汗,她的声音微颤,有一丝嗔怪的意味,
“怎么…醉成这样?我送你回去吧。”
燕逐月低低“嗯”了一声,这声轻哼似猫低低地呜咽,不经意却勾人得厉害,湿湿的气呼在祁星阑的耳际,她的声音低低地,有点沙哑,还带着些喘意,“疼…你别再摸了…”
靡靡之音在耳畔轻轻绽放,让人头皮发麻,脊柱过电般麻住,祁星阑有些惊异地挺直了背脊,深深吸了几口凉气,才堪堪稳住自己的呼吸。
祁星阑有些慌乱地撤掉自己停留在燕逐月后肩上的手,她垂下头,想起来那一处的剑伤是被自己刺出来的,才被容华长老缝合,想来现在可能还没有愈合,心中越发内疚。
祁星阑有些丧气,眼神骤然变暗,低低在燕逐月耳边说了声“抱歉”。
燕逐月仍贴着她,下巴抵在她肩头,全身无力般倒在她身上,听到祁星阑说了“抱歉”,燕逐月轻轻构成,低声笑着,“抱歉…”
“不如抱我。”燕逐月的声音低幽动听,有些意味深长,她侧过脸,滑腻雪白的颈部向内伸了伸,轻轻蹭过祁星阑有些僵硬的侧颈。
在那一瞬,两人颈部相交。
侧颈被蹭到,燕逐月颈部的肌肤凉玉般细腻,微微发凉,祁星阑的身躯微微颤抖了几下,脖颈似乎在顷刻间被冻住,变得更僵硬了。
祁星阑没能想到,自己随意背得一句话,到了燕逐月嘴里,居然让人如此心神大动,气息在一瞬之间被全数打乱,连体内灵脉里纵横流动的灵力也险些乱流。
简直杀伤力骤变,直接从打鸟弹弓升级成扫射碉堡的散弹枪。
暗暗咽下一口唾液,祁星阑僵直了好一会才缓和过来。
祁星阑搀扶起她的肩膀,让她在自己身前站直身子,抬起另一只手,手背轻轻贴上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很光滑,微微发凉。
还好,燕逐月的身体没有大碍。
祁星阑凝视着燕逐月,看到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眸此刻氤氲着水汽,眼尾微微泛红,一抹赤红色在额心处忽隐忽现,是靡靡绽放着的昙花状魔印。
她的皮肤本来如霜雪般白皙,此时被染上绯色,一直连绵到耳根,柔嫩的唇轻轻张开着,唇瓣殷红,盈盈泛着水光,仍沾染着残余的酒液。
她的脸颊似一颗刚从树枝间摘取,仍带着露水的蜜桃,很有光泽,也很诱人,让人想要一亲芳泽,轻尝她的滋味,想看看她是否像表面上那样,甜蜜得醉人。
这般诱惑,一般人谁能抵御得住?
可是祁星阑不是一般人。
她看到燕逐月这个样子,只道是她醉得厉害,虽然心里最初也燃起一丝丝绯红色的想法,但今生满腹的仁义道德和前世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让她强行压下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她很讨厌那种乘人之危的人,自然不会做那种乘人之危的事情。
祁星阑没有沾一滴酒,她很清醒,虽然她是优质的alpha,只要不是双方你情我愿,她不会强迫任何人。
更何况,祁星阑现在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或许对燕逐月的怜惜是由于内疚?
还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呢?
怎么会这样…自己可是笔直笔直的直女啊!祁星阑剧烈地摇动自己的头部,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点点。
却发现自己的挣扎仍是无用的,看向眼前肩膀靠在自己手臂的燕逐月,仍觉得她的身形仍旧那么脆弱单薄,让人心生怜惜,祁星阑轻轻叹了口气,她总不能真的栽在这小魔头手里啊。
尽管燕逐月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混账,但也不能这样啊,总是撩拨得她心速加快,呼吸不齐。
再这样下去,祁星阑该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笔直了…
手背离开燕逐月的额头,轻轻捧着她的侧脸,祁星阑望着她那双透亮的琥珀色眼眸,郑重地开口:“我知道你今天醉了,放心,我不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