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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1 / 2)


所以回程的路上,令主的心情跌倒了谷底。他没想到千算万算,算漏了这点,激战正酣的时候没顾上只动手不动腿,结果被最不该看见的人看见了。她的视力太好,连腿毛都看得清,那这两天燥热得腿弯子里长了疹子,想必也没能逃过她的法眼吧!

他在云端,欲哭无泪。偷偷看了无方两眼,她脸上没有表情,没有表情一定是开始挑剔他了,他心头打鼓,更加难过了。本来对付帝休,根本用不着那么多招,他为了凸显战斗的凶险和难度,故意你来我往了几招,结果画蛇添足,好印象全打了水漂。虽然他的腿型修长匀称,但打斗中显露,哪怕赢了也有?狼狈感。令主两手捧住了脸,觉得以后都不好意思面对她。怎么办,就算再英俊的脸也赢不回她的心了,她是一个极其注重品质和品味的人,他知道。

他轻轻呜咽,一直紧紧跟随的璃宽茶听见了,加紧追上来,小声问他:“主上还在为大裤衩的事伤心?别伤心啦,属下原本以为您什么都没穿,毕竟从来没见您洗过……既然您有底裤,您怕什么啊,魇后不会以为您有暴露癖的。”

他越说令主越低落了,很?想揍他,又?怕把他揍下云头惊动未婚妻,她问起来还得解释,太麻烦。他又?呜咽了两声,“回去我要把腿毛刮了。”

璃宽说别啊,“男子汉气概全在腿毛上,刮了就毫无看?头了。属下完全不理解主上的心情,您应该觉得高兴,万一魇后看见您的腿毛对您动情了怎么办?”

令主咬着牙道:“你扯谎扯得像样一点好吗,没看见她刚才的眼神?仿佛我是一只苍蝇,苍蝇的腿毛也很?长。”

璃宽听他语调扭曲,知道这次打击大了,只得想尽办法开解他,“主上别忘了,魇后在钨金刹土行医上百年,大夫把脉摸骨都是寻常。有?些人腰腹受伤,还要脱了裤子请她看?呢,她什么没见过,什么没摸过,区区几根腿毛就吓着她了?”

令主一听不得了,“谁?谁敢脱了裤子请她看?,给?本大王找出来!”

璃宽忙道:“属下只是打个比方,未必有?人真的伤在那处,但是崴个脚,磕破了膝盖头子什么的,这种事肯定少不了。”

令主略平息了怒气,却仍旧不悦,“她可是灵医,又?不是村头土郎中,还接这种乱七八糟的活儿?不行,以后不能让她再做老本行了,这哪里是高洁的灵医,根本就是个修破烂的。”

一番话把璃宽茶说得干瞪眼,这位令主大人的情商真是没救了,“您还没和她怎么样呢,就要断人生计?您的那本《大爱通要》没告诉您,任何时候都别试图用爱情对抗金钱,因为爱情是身外?之物,金钱才是老命?”

令主呆住了,“我没在书上看?到过这段话,又?是你编造的吧?”

“别管是不是编造,总之属下说的都是最现实的问题。”璃宽大张着嘴,经过不逢山时山间气流回旋,呛得灌了满肚子空气,他也顾不上,继续指点着,“主上其实可以投其所好,给?她开一间对外?经营的小药铺,专卖千年人参万年灵芝什么的。比如刚才若木结的果子,到了果品成熟的季节八百里加急往回运,有?的是想延年益寿,增强功力的妖怪。还有?长生草的精魄,裹银山的雪莲什么的,加上灵医坐诊,必须能让魇后日进斗金。与其和她为敌,不如在事业上帮助她。女人需要的是一位理解她的丈夫,不是一个管头管脚的管家公。”

令主虽然觉得他的提议很有?建设性,但好像扯得太远了,这和他的腿毛有?什么关系?他唯有不时回身看未婚妻,她不笑的时候眼神真凌厉……令主心头升起了淡淡的哀愁,密业寒林的旅行以这么倒胃口的方式结束,是他始料未及。他得想一想了,怎么才能重得她的欢心。这样一味贴着,似乎行不太通啊。

令主吩咐璃宽,“回到魇都后就说我病了,这段时间不见外?客。”

璃宽不解,“为什么?令主想腾出时间做裤子吗?”

手下这么愚蠢,令主觉得心累不已,“做什么裤子,我是要让她知道,想请我出马是需要拿出诚意的。若木到手了,下一步就是去酆都。那个鬼地方,没有我带领,她根本进不去。如果我称病,她会碍于情面来探望我,甚至为我看?病,到时候……”

“到时候令主就趁机要挟她,逼她洞房。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别说腿毛了,任何地方的毛她都会觉得生机勃勃,像春草一样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蜥蜴,想不出比胁迫更有效率的办法了。好多爱情都出于女人走投无路后的妥协,这也是霸道人设长盛不衰的原因。令主十分鄙视他,但也愿意考虑一下可行性。他真的好喜欢艳无方啊,可她总是对他不热情。现在发生了腿毛事件,恐怕她更加对他有?阴影了。

不过她是个有?涵养的人,最后他送她回草庐,她也照旧客客气气的,冲他拱手道:“多谢令主相帮,总算拿到若木了。这几天马不停蹄,令主劳累,我就不请你进去了,你快回魇都休息吧。”

令主心里嘀咕:“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累,不介意进去坐坐,喝杯茶啊。”可惜他的未婚妻总是想尽办法打发他,以为他是个二傻子,听不出她话里的含义。

他脚下蹉着,憋了一口气,最后看谁求谁!于是装腔作?势道:“确实有?点累,得痛睡十天八天才能缓过劲儿来。”一面说一面抚额,“不知怎么,最近总是气虚乏力……”

无方问:“有?腰膝酸软、动则气喘的症状吗?”

令主一听这些病好,得了就更走不动道儿了,得让她抱才行。遂狠狠点头,“全让娘子说着了。”

结果未婚妻看着他直叹气:“吃点肉苁蓉和锁阳吧,你这是肾虚啊。”

令主脑子里嗡地一声,“肾虚?”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就肾虚了?他急忙解释,“我肾很健康,一点都不虚,娘子你要相信我。”

可她似乎没有再同他讨论的兴趣了,推开柴扉叫声朏朏,那解忧兽在窗口一探脑袋,发现她回来了,连蹦带跳扑进了她怀里。边上看?着的令主好不嫉妒,真恨不得自己是那只朏朏。

她要进去了,怀抱爱宠回身对他礼貌一笑,“令主请回吧,待你恢复了元气,我再上魇都叨扰。”

她挽着画帛,抱着朏朏,施施然进屋了,空留令主对着她的背影泫然欲泣。

瞿如通过和璃宽茶的几天相处,被他灌输了满脑子令主痴恋她师父的思想。看?见令主又?吃闭门羹,实在无法不同情他。她笨拙地安慰他,“师娘,你别着急,我师父天生凉薄,等?彼此再熟悉一些,会好起来的。”

令主满心委屈不能吐露,叮嘱瞿如,“见缝插针地帮本大王多说好话,拜托你了小鸟。”然后落寞地转身,和璃宽茶顺着小路走远了。

璃宽却另辟蹊径,他在令主耳边吱吱喳喳,“主上你有?没有发现,魇后开始关心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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