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后心事重重,愁肠百转。茉儿也是思绪纷杂,又听到徐太后唤自己鸿娘,她越发好奇起来,这个鸿娘是什么人,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徐太后如此矛盾地对待自己,定然也与鸿娘有关。听徐太后方才的话,是不允许自己离开佑安堂了,可若是她一直被束缚在这个小地方中,如何去寻找血珀冰花?
如果要让徐太后愿意放走自己,只怕要从那个鸿娘入手了。
“太后。”茉儿应了一声,徐太后如梦初醒,晃了晃脑袋,道:“罚你抄写的佛经写完了吗?”
“别以为自己是短命鬼,命不久矣,就能够偷懒。”徐太后疾言厉色,话落之后,匆匆离开佑安堂。
宫人见到徐太后,都奇怪得很,一向深居简出的徐太后,似乎在寿诞之后,便也常在宫中活动了。
徐太后去了藏书阁,找遍了有关血珀冰花的所有记载,最后徐太后不得不承认,血珀冰花不在北夏的事实。
回到佑安堂,茉儿还在抄写佛经,昏黄的火烛,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
徐太后微一愣神,缓步走了进去,站在茉儿身后,一把将茉儿抄写的佛经拿起,撕掉,在茉儿还在错愕之中,骂道:“难看,重抄!”
“太后何事如此浮躁?”茉儿抄写经书之时,平心静气,写得字字遒劲有力,秀丽无双,若非是徐太后心性不宁,有意为难,岂有难看之说。
茉儿放下笔来,至徐太后身边,徐太后瞥一眼茉儿,愁怀难抒,正要发泄,却听得佑安堂外嘈杂声起,喧嚣不宁。
徐太后本就郁闷难平,逮到机会,便想要训斥门口喧嚣之人,二话不说,夺门而出,呵斥道:“何人在此喧嚣!”
“参见太后!”宫人序齿列班,跪倒一地。却有二人长身玉立,不急不躁,不惧不惮。
徐太后向着那二人看去,只见一人邋里邋遢,没个正形,而旁边一人正是画像上的神医。
茉儿也从佑安堂跟了岀来,见到二人,喜出望外,呼道:“章大夫!天机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劳心劳力,寻找章大夫未果,却不想章大夫却跟着天机子来了北夏宫中。
天机子抓耳捞腮,一蹦一跳到了茉儿近前,委屈道:“天爷爷我到了北夏,听闻北夏宫中的烧鸡,那味道举世无双,便设法潜了进来。”
“不想天爷爷我没找到御膳房,竟然迷路到了这里,又被这一众宫人缠上了。”天机子状似气恼非常,茉儿却是只字不信。
就天机子那鼻子,隔着一里地,他都能闻到御膳房里的香气,怎么可能找错地方?
他分明是存心朝着这边来的。
“章大夫!”茉儿越国天机子,向着章大夫看来,章大夫手中还握着一本书,只那书籍他还是倒着拿的。
“老夫初来北夏,却被人劫走,关了三日,才寻了机会逃出,亏得遇见了这老不死的,这才随着他到了这里。”天机子解释了一番。
太后遣散一众宫人,甩袖率先步入佑安堂,天机子与章大夫紧随其后。
天机子目光落在太后身上,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