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被南潇扯来晃去,颠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曹华聪慧灵敏,见此情形,赶忙上前拉住了南潇,忙不迭安抚道:“去,去,去,我们都去北境。”
南潇手上的动作一顿,面色大喜,破涕为笑道:“我与五王自小一起长大,便感情深厚,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断然不能让他出事。”
“是。”曹华唯唯诺诺应了一声,眸子狡黠一转,又道:“可王妃要去北境,也要先治好自己的眼睛啊。”
“治眼睛?我治!”南潇斩钉截铁,话落,她紧紧抓住茉儿的手,心中迫切,手上的力度不受控制地加大,捏得茉儿生疼,她却不曾察觉自己的失态,仍旧满眼希冀问:“你会有办法的,对吗?”
“我们叫上大夫,同去北境。”南潇带着破壶沉舟的勇气,脑子转得飞快,不等茉儿回答,她便疯狂而激动得自说自话,“牧寒对我尚有情意,不愿让我涉险,我与你们一道,他也会有所顾忌。”
曹华却在这时候沉默了下来,牧寒对南潇情真意切,这一点整个大越的人都知道。可是这一次,南潇在曹府被那么几个男人给办了,这件事情已经是满城风雨,大街小巷,不论老儒妇女,黄发垂髫,全都在议论此事,每一句话都是在戳牧寒的脊梁骨,他到底是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忍受得了?便是此事不是南潇的错,便是他仍旧对南潇爱意深深,怕也是不会待南潇如初了。
南潇已经成了牧寒的污点,他当真会因为南潇的存在而有所顾忌吗?
不得茉儿和曹华的回答,南潇自然知道她们是在迟疑什么,她面色阴沉了几分,嘴唇翕合,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若是换位思考,倘若她是牧寒,他定然巴不得自己早死,如此,时间过了,这件事情就了了。但倘若自己一直活着,那么自己就是他一辈子的污点,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不断提及。
嫁给牧寒以来,但凡自己有点伤风感冒,牧寒都会近身照顾,无微不至。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这一次,自己醒来这么久了,却不见牧寒身影,大抵他是躲着自己的吧?思及此,南潇苦笑一声,今个好似要将自己毕生的泪水都挥霍尽,她竟又落下了泪来。
“章大夫在王府,此人性子古怪,未必肯过来。”章大夫何止是性子古怪呢,就是他的本事到底如何,也是一个谜团。可茉儿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不如我们现在就回王府。”
不等南潇作答,曹华便已经换了丫鬟,即刻为茉儿备了马车。
南潇不声不响,木讷地站在一边。如今她成了个样子,哪里还有其他的选择呢?
曹华靠近南潇,搀扶着南潇向着门口走去。南潇似乎是闹得累了,此刻就好像是提线木偶,不哭不闹。
“小姐……”正此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向着曹华而来,见茉儿与南潇都在,畏首畏尾地垂下脑袋站在一旁。
曹华余光瞥了一眼茉儿与南潇,又见那丫鬟在一边战战兢兢吞吞吐吐,便知是府中又出了什么乱子,搀扶着南潇的手微微一松,私下移步开去,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九王爷在水汀那边晕厥了。”那丫鬟在曹华耳边小声道,这王爷王妃都在曹府出事,要是有心人知道了大做文章,只怕曹府也就不能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