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丞相位高权重,不思皇恩浩荡,反而有了不臣之心,谋害沈嫔在前,嫁祸公主在后,更是隐瞒白骨粉一事,罪不可恕。”曹华说曹大人暴躁,这一点是完全不假的。这个时候,曹大人本应该静静等着结果就是了,可是他偏偏就这么急切地想要知道,牧拓会如何发落南相,这幸灾乐祸的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牧拓闻言,眼中的怒气更浓郁了几分。倘若真是明君,听闻曹大人的话,只怕已经看出了曹大人不安分的心思了,可是牧拓却并没有,反倒是跟着曹大人的话,更加对南相不满。
“好一个南相!不但与九王相勾结,怎么,还和五王也牵扯不休?”牧拓浮躁地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这话却让南相大吃一惊,自己被带来的时候,牧寒和南潇就在府中,也跟着来了,因着担心自己,在外边跪着求见皇上,这一点南相是清楚的。
可是这件事情,关牧晟什么事情呢?更何况,自己到了御书房的消息,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吧,牧晟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竟然也过来了呢?
南相心思已经绕了几个圈,他是老了,脑子也不够用了。以为曹大人是皇上的人,所以曹大人陷害自己,也是牧拓的主意。可是现在看来,牧拓似乎并不想直接处置自己,看这样子,不像是牧拓让曹大人陷害自己的。
可是倘若说这件事情,是牧晟一手策划。按着南相对牧晟的了解,牧晟是绝对不可能做这么卑鄙的事情的。牧晟从平县被曹大人抓回来,可是一直背着叛国的称号的,南潇出嫁的那一天,他才被放了岀来,又哪里会有时间去安排这些呢?曹大人抓回牧晟,就算真的是牧晟安排的一切,曹大人也断然没有帮着牧晟的理由,这么想来,这件事情也和牧晟无关。
南相心如乱麻,更是越想越乱。
门外,牧晟也跪在了地上。南相是大越的忠臣,若是大越没有了南相,只怕内政不稳,这是给了西凉和北夏发兵的机会啊。
他本就在丞相府将事情听了七七八八,虽然不知道曹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冤枉丞相,但是他敢断言,丞相一定和沈嫔的事情,九公主的事情都没有关系,更不可能通敌叛国。
南潇瞥了一眼身旁的牧晟,眼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浓厚的情意,想到牧晟也为了自己的父亲求情,她也不顾牧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便觉得胸腔里有一股暖流在沸腾。看,这就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多么有情有义啊。
“谢谢你。”南潇温声细语,含情脉脉地盯着牧晟看。
牧寒满面黑线,袖摆里的手紧握了起来,青筋暴露,最后更是连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有血珠从掌心冒了岀来,被牧寒不知不觉地擦在了袖子里。
“南相忠心耿耿,定不可能做出叛国之事。”牧晟笃定道,也没有解释自己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因,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李公公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站在几个人的面前,小声劝道:“都回去吧,皇上正在气头上,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李公公忐忑了片刻,见几个人都没有动一下,继续道:“此事怪异得很,丞相大人对大越的忠心,奴才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装白骨粉的瓶子,也的确是在丞相府里找到的,这一点错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