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盯着江婕妤离去的方向,脑袋里总有一个身影挥之不去,耳边似乎还有一个声音不断回响,茉儿想要去听,那声音却只是嗡嗡作响,听不真切,就是脑海里的那个身影,她也看不真切,只是大概的身形,像极了江婕妤。
江婕妤唇角勾起了一丝冷笑,这些日子,她想了很久,自己若是和过去一般,不声不响,逆来顺受,这越宫之中,根本就没有她的容身之所,指不定有多少人和沈嫔一样,对她极尽欺辱。
而她这般无作为,又哪里对得起晋国死去的成千上万的子民?她是晋国的公主,她应当背负起晋国的血海深仇。既然她如今身在越宫,她便要乱了这越过的江山。
越过的朝廷越乱,她便越是高兴。
茉儿又回到了废殿之中,独自站在内殿,从自己的袖子你,掏出来沈嫔落下的耳坠,看得出神。须臾之后,脑海里又浮现了江婕妤的身影。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江婕妤,自己心里就莫名浮现了亲切感,而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好像是看着故人。
“白骨粉……江梦逸……”茉儿喃喃自语,越是念叨,就觉得这些名字越是熟悉。脑袋突然昏昏沉沉的,茉儿意识逐渐乱了起来,再集中不起自己的注意力,耳坠从手中滑落,茉儿捂住自己好似快要炸裂的脑袋,愁眉不展。
牧拓在御书房召见了南相,南相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牧拓不开口,他也不说话,御书房里鸦雀无声。
“南相可听闻过白骨粉。”牧拓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但单独召见了南相,又怎么可能漫不经心呢?牧拓眼观六路,悄悄注意着南相的神色变化。
南相闻言,若有所思,良久之后,方道:“回禀皇上,十三年前,微臣有所听闻。”
南相从容不迫,光从神色上看,倒不像和沈嫔一事,有什么干系。
“皇上因何有此一问?”南相大惑不解,唉声叹气道::“白骨粉是奇药。可惜,十三年前,便再无此药了。”
牧拓将信将疑,久久不语。聚精会神地盯着南相,直看得南相如坐针毡。
“朕只是恰巧听闻此物,好奇多问了一句罢了,爱卿不必惊慌。”牧拓面目阴沉,方才自己一直盯着南相,南相目光躲闪,一副紧张的模样,让牧拓不得不多心。可事实上,他这么盯着一个人看,谁又能神态自若呢?
“爱卿对五王反叛一事,作何看法?”牧拓一本正经地谈及牧晟,心有怒火却不行于色。他倒是想要看看,南相是不是想要牧晟顶上叛国的罪名,诱导自己处置了牧晟,好为牧寒除去最大的敌人,以便于等到南潇与牧寒婚礼之后,他就成为大越的国丈!
“微臣惶恐,此事事关重大,微臣不敢妄议。”南相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吐出此话之后,欲言又止。可那模样,分明是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