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幕,陶铃觉得两人相处的感觉,好像已经有点超出了搭档的范畴,但转念一想,阿阮也才十九岁,在她们面前,还算是个孩子,也就能理解了。
“喂——那边三个人,你们是干什么的!”
学校大门开了,有人进来,路过小广场,就看到了广场上有些陌生的三人,一边喊着,一边赶紧跑了过来。
陶铃叹了口气,看了还在玩摸摸头的两人,掏出了自己的证件。
来人狐疑地凑近,看了看证件,又看看陶铃:“你真的是警察?”
知道是自己的行为让对方不太相信,陶铃解释说:“当然,伪造国家机关证件是犯罪行为。”
摸了摸阿阮的脑袋,颜喻也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抱歉,没有经过同意就擅自进来了。”
那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陶铃把今天在金云大学的那套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那人才赶紧自我介绍:“我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鄙姓刘。一直站在外面太晒了,我们办公室谈吧。”
“那就有劳刘校长了。”颜喻腰间被人戳了戳,回头看了小动作的罪魁祸首后,又问刘校长,“能不能问一下,之前断掉的旗杆还在吗?”
“还在,锁到学校的仓库里去了。”刘校长一边烧上水,一边翻出茶叶说,“你们来得也巧,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故,校长说,这旗杆留着也不吉利,所以今天找了个收废品的,准备下午卖掉了。”
“水就不喝了,能不能麻烦刘校长带我们去看一看。”颜喻拒绝了他的客套。
从抽屉里拿了一串钥匙,刘校长带着三人去了学校的仓库。
“能不能麻烦刘校长再说一遍,那天的情况?”
“那天是我们一周一度的升旗仪式,升完旗之后,学生们都回去上课了,老师们也都备课的备课、上课的上课去了,只有张老师一个人,还在小广场上打电话。”刘校长说,“当时我还叫了他一下,他冲我摆了摆手,然后往没人的地方走了走。”
刘校长又小声说:“说起来,那天他打电话的时候,看起来有些生气,而且也很怕别人听到他在说什么。”
陶铃有些惊讶:“之前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消息?”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刘校长说:“别看我一把年纪了,那次其实是我第一次看到那种……那种情况,人都快吓傻了,哪还记得这些事啊。这不是这几天我老做噩梦,这才把这件事想起来了。但是你们警方都已经认定是意外事故了,我也就没再多嘴。”
“再说了,那天广场的监控也都看了,没有其他人在,还能是人为的不成?”想起她们此行来的目的,刘校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赶紧解释,“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知道了。”打断了刘校长的话,颜喻拿起了仓库里断掉的旗杆的部分。
旗杆断成了两节,和现场拍回去的照片一样,是从上面四分之一处断掉,断口处像是被人硬生生拧断一样。
金云市实验中学采用的旗杆是16.88米的,一截四米长的不锈钢管从十米处坠落,刚好砸中后脑,确实很容易当场毙命。
不过时间和位置都过于巧了。而且,直觉告诉颜喻,那个电话或许有问题。
阿阮再次提出要把全校的监控拷走,刘校长犹豫了一下才答应。和今天在金云大学时,蒋老师的痛快答应有些反差。
颜喻问:“在事故发生的前后几天里,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事情发生?多么微小的事情都可以。”
刘校长沉默着想了好久,突然说:“就是升旗那天吧,学校围墙外面,好像站了个人!”
“哦?详细说说。”
眉头一皱,刘校长一副努力思索的模样:“我们学校每周一升旗是惯例了,一开始经常也会有人在铁栅栏外面、门口看着我们升旗,但是后来时间久了,就没什么人会看了。所以那天突然有人来围观,我还挺诧异的。”
“那人什么样子?”
摇了摇头,刘校长说:“离得太远了,只能看出来个子挺高,比我们学校栅栏矮不了多少,应该是个成年男人吧?”
点点头,颜喻说:“这个旗杆先别卖了,下午会有我们的同事来把它带走。”
“这样也好。”刘校长点点头,“反正校长说要卖掉,也不是为了钱,实在是太不吉利了。每次看到这个旗杆,我都能想起那天的画面……”
说着,刘校长身体微微一抖。
从仓库离开,阿阮去拷贝了全校时间发生前后一周的监控,已经到了下午上学的时间。
出了校门,果不其然,停在一旁的重型机车旁,已经围满了穿着校服、满脸激动的少年。
带着阿阮走过去,解下被锁在上面的头盔,颜喻冲周围的少年们微微一笑:“喜欢吗?”
“喜欢!”
“太酷了!”
“姐姐你是什么人,来我们学校做什么?”
“姐姐以后还来吗?”
阿阮看到这一幕,目光沉了沉。
看着颜喻递过来的的头盔,阿阮没有接,而是伸手拿过了颜喻的,二话不说,踮起脚给她扣上,戳着她的腰,催促着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