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也不要怪二位姐姐,毕竟如今天寒地冻,在亭子里吹风吹久了,腿上无力也是可以理解的,怪就怪漪儿跟北娆命不好,刚好站在了姐姐倒过来的方向还没站稳。”过迩努力学着一起看过的宫斗剧里的主角的语气,尽可能表现出自己的委屈与“大度”。
“你……”淼妃指着凤彩漪就想骂人,却被太后身边的嬷嬷走过去扇了一耳光。
太后说:“那就先请二妃在哀家这待一会儿了。摆驾鸣鸾宫!”
>
太后摆驾鸣鸾宫的事很快传到了准备来看望太后的冷御殇耳朵里,一旁的小太监看着冷御殇的脸色说:“陛下要不要去看看?太后娘娘许久没有摆驾过其他宫了,别是出了什么事。”
“朕不知道?”
小太监赶紧低下头认错:“是奴才多嘴。”
“知道多嘴还不滚!”
小太监立刻滚了。
冷御殇眯了眯眼,最后还是叫人摆驾鸣鸾宫。等冷御殇坐着辇车赶到鸣鸾宫的时候,就听到太后怒斥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茗妃说、茗妃说!这后宫是她茗妃一人说了算的?!”
接着就是宫女太监们求饶的声音:“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哀家虽然已不掌管后宫多年,但也不是让你们去阿谀奉承不管主子死活的!”太后气息已经开始不平稳了,“她敢下令,你们倒也敢听!来人啊,去把茗妃给哀家带来!哀家倒要看看,如今后宫是不是她一人说了,便没人敢不从!”
怎么说茗妃也是跟自己少时夫妻走上来的,自己母后的脾气他也知道,若是没人劝和,那茗妃怕是凶多吉少,于是听到这,冷御殇走了进去说:“何事惹得母后如此震怒?”
“殇儿,你来得正好,”看到冷御殇进来,太后捂着胸口坐了回去说,“你去看看你妹妹吧。”
“北娆怎么了?”
虽然冷御殇问了,但是屋里没有一个人敢回答。看太后也没有说的打算,没办法,过迩只能担起解释的责任:“公主昨日掉进湖中,如今还未醒。”
“你干的?”冷御殇想也不想直接质问。
过迩有些惊讶于他的无脑,正准备辩解,就听太后说:“你凶漪儿做什么!有本事凶你的茗妃和淼妃去!要不是漪儿昨日救了北娆,现在哀家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被太后一训斥,冷御殇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见过灯会上的冷御殇是怎么迁怒别人的过迩知道,这笔账肯定要算在自己头上了。
“这事怎得又和茗妃、淼妃扯上关系了?”
本来过迩会以为冷御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从刚刚他直接问自己那句话开始,过迩开始相信了,这男主智商可能真不太够。看他这么敌视自己,过迩本来打算解释的也放弃了。
好在太后有话想说,也就借机说了,说完之后直接切入正题:“如今这后宫凤位空悬已久,久到随便一个妃子都敢直接威胁下人不准给北娆找御医了!哀家看,这选秀的事不能拖了,待北娆一好,就着手去办吧。”
“母后……”
“此事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除非你不要哀家这个娘和北娆这个妹妹了!”
太后话说到这份上,冷御殇再不满也没办法,只能应下来:“那就等北娆好了再说吧。北娆现在什么情况了?”
“现在知道来关心了,”太后还在气头上,冷声呛道,“还不是要多亏漪儿冒着顶撞你那两个爱妃的险去找了御医来,北娆才脱离危险。哀家就北娆这么一个女儿,眼看着就要出嫁了,竟然遭了这么大的罪,哀家不配当娘……”
说着,太后竟是哭了起来。
看着冷御殇的脸色随着太后的话语一点点黑了下去,过迩已经放弃挣扎了:啊,随便吧,这么一个low比男主、一个猪队友太后还有两个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的情敌……这任务不做也罢。
不过虽然这么想,但火锅跳出来用金钱提醒后,过迩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然而刚打起精神,就看到媱锦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走了过来,药味远远就直冲鼻腔,过迩眼泪都快被逼下来了。
“我不要。”不知道为什么,过迩觉得只要自己对媱锦撒娇,或许就可以逃过这一劫,于是她也就这么做了。
“不行。”
“我真的不想喝,”过迩坐在桌边,仰起头,以一个最容易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角度看着她,被药味呛出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好媱锦,我真的没事,你就不要逼我喝了嘛。”
然而媱锦依旧不为所动:“或者需要我喂小姐吗?”
一个“喂”字让过迩忍不住浮想联翩,曾经在电视剧和小说里看到的画面一一浮现,什么“XX含了一口苦涩的中药俯下身去,嘴对嘴渡给了XX”,莫名便有些期待,然而随即又觉得自己思想太龌龊了,人家媱锦才是个十六七的小姑娘,又一直这么照顾着自己,自己怎么能好意思呢。
“不用了,”过迩扁着嘴,带着浓重鼻音的语气十分委屈,“我会自己喝的。”
媱锦这才露出笑脸:“这才对嘛。我给小姐准备了蜜饯还有糖水,一会儿喝完药吃一颗,保准嘴里不剩一点儿药味。”如果不是身份有别,或许她会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她的头顶,就像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