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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1 / 2)


但陈璇璇毫无所知,依旧在讲她听来的关于指纹的说法。

说完好的部分,陈璇璇低下头,说:“我的就不行啦,七个螺螺是乞丐命呢。”

“不会的。”尽弭说。

第二天,尽弭没有逗留很久。他给陈璇璇换了一次药,然后交待了一些最大限度保护自己的姿势,就回医院了。

他想过把他那破旧的老式手机留给陈璇璇,可以报警。

但她没法独立生存,而她的爸妈也会在从拘留所出来后变本加厉地将火发泄在她身上。

回到医院后,尽弭的生活又回归到了明亮的状态。

在医院里,有亲切的带教老师,有住院了依然在游乐场开心玩耍的小病患,有时不时传来的老医生对学生的训斥。

尽管忙碌,但一切都在变好。

但尽弭不知道的是,在他平静工作学习的同时,凶手也在活动。

**

忽然间,原本显示着尽弭在医院场景的大屏一切为二。

一半显示着刚才尽弭所在地方的场景,一半……显示着凶案发生的现场。

在犯罪世界里的尽弭不总是能发现凶案,但屏幕外的人却不会将凶案遗漏。每当有凶案发生时,屏幕就会切出一半来显示凶案的发生过程。

但遗憾的是他们无法根据凶案的发生过程来破案。

和犯罪世界里的人物一样,他们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的。地点、时间、具体手法、人物、作案工具……不管哪一样是不清晰的,他们看到的就不会是清晰完整的作案过程。

然而,这还是比他们设想中的案发来得直观立体。

也令人愤怒。

但这一次的凶手似乎格外的“温柔”。

一切与尽弭曾描述给他们的别无二致:

“受害者没有剧烈反抗的迹象。两种可能,一是罪犯本身是理智或者冷血压过杀戮的人,他可以在作案过程中把杀戮的欲望往后压,把‘杀死受害者’当做最优先的目标。这一种他不会给受害者剧烈反抗的机会。

“二是罪犯与受害者有某种联系,比如他认识或者通过某种渠道认识了这一特定群体——被家暴的孩子。如果是认识且自己本身处于长期痛苦之下,那么答应或者说与罪犯达成某种协议,如被杀死,那也不会有剧烈的反抗。”

“另外根据死因来看,作案过程极其短暂。这些受害者死于药剂注射,药剂的类型都是普通家庭日用品或植物可以提取到的东西,不能锁定罪犯的范围。稍后我会把药剂成分和提取方案给你们。总之过程非常寡淡,多数受害者在与罪犯接触后,没多久就会在药剂的作用下死去。”

**

陈璇璇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来到了旧居民区的河边。

这条河并不清澈,河面上飘着许多的垃圾,捏扁了的矿泉水瓶、装了水但膨胀着的塑料袋、被淹死的小动物、破旧的拖鞋……不是很密集,但一直都有。

它们顺流而下,偶尔被卡在岸边的树枝挡住,又在水流的冲击下,绕过树枝,往远处流去。

她坐在岸边,抱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腿。

月亮没有被挡住,它的光洒在河面,洒在陈璇璇身上,也洒在她的伤口上。

她记得哥哥给她讲过的故事里,有一个讲的就是月光会治愈人身上的伤口,呆在月光下伤口慢慢的就会不痛,然后痊愈。

因为月光是会有魔法的,是温柔的。

可她还是好痛呀。

月光并没有治愈的效果。

陈璇璇想。

正想着,“哥哥”出现了。

他坐在陈璇璇旁边,盯着河面许久后,问她:“痛吗。”

“痛。”陈璇璇很委屈。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说过年是一件幸福快乐的事,说过年会和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团圆饭。明明每年她的爸妈都会因为过年的事吵架,砸东西,打她,说她碍眼。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以后都不痛。”

陈璇璇安静了一会儿,静谧中似乎可以听到她偶尔因为疼痛加重的呼吸声。她问:“是我之前问哥哥的那件事吗。”

“嗯。”

“哥哥是找到不那么痛就可以离开的方式了吗。”陈璇璇轻声问道。

“哥哥”抬起手摸了摸陈璇璇的头,“对,不会感觉到痛苦。”

“那哥哥可以最后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我听班上同学说,他们好多人过年都会去‘跨年’,那里有烟花可以看。课本里都说,烟花是绚烂的,人这一生也该有绚烂的时候……你能带我去看吗。”

陈璇璇说了很长一段话,她其实是期待离开这个世界的,但她又很想过一过和现在不一样的、崭新的生活。

可是不一样的生活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陈璇璇完全想象不出来,她不知道“崭新”会有多“崭新”,在到达崭新的生活前又还有多少疼痛需要她去承受。

爸爸妈妈总说她是累赘,说她碍眼,说没有她他们可以生活得更好。

好像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她。

因为她活着,所以她的爸爸妈妈才会遭遇不幸。

所以他们打她是应当的。

她的妈妈冒着生命危险把她带来这个世界,所以打她是应当的。

她的爸爸累死累活在外面赚钱养她,所以打她是应当的。

可她好痛呀。

对不起,爸爸妈妈。

我想变成天上的烟花。

被唤做“哥哥”的人带着陈璇璇坐上了动车,他们在夜色伴随着动车的哐当声前往远方的烟花圣地。

**

“尽哥取替的是凶手啊……”实习小李很受打击。

刚才的对话里,很明显地透露出凶手与陈璇璇的关系就是之前的尽弭与陈璇璇的关系。也证实了那令人心疼的问话是真的存在的,否则凶手不会知道陈璇璇曾经对尽弭说过什么。

“哥哥你要自杀吗,为什么呢。”

“死了是不是就不痛了?”

“哥哥你能不能杀了我再自杀。”

实习小李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得有多绝望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明明很喜欢吃糖,也有很认真地听老师讲课,还想着要去看烟花。

她明明很想好好生活的。

可是她的爸妈夺走了她对生活的期许,凶手又夺走了她的生命!

注意到小李的情绪波动,赵等拍了拍他的肩,“你要习惯,但习惯不是让你麻木,而是要你保持冷静!只有这样,才能更快地抓住凶手。如果这次尽弭没能在【罪】里破案,他出来后我们要把我们看到的想到的和他分享,结合他所看到的,说不定就可以在现实中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我们的存在,可不仅仅是‘看客’。”林凡风语气冷淡,话却深深地震撼了小李。

何时岁则要温柔一些,她说:“记住这份不甘与心疼,把它们化作动力,在一般凶案也要拼尽全力去将凶手抓捕归案。”

小李攥紧了拳头。

前辈说的话他都懂,可他还是很难受。

他没办法理智地去看待受害者的又一次死亡,也没办法将“看不到凶杀的脸”这样的事当做正常情况。

上一次的他真的太天真了。

来的时候凶手已经杀死了前面的5个受害者,留着第六人与尽弭博弈,他就以为偶像是占上风的,凶手再狡猾也会被偶像抓住。

可实际不是这样的。

偶像不是神,他在成为另一个人之后就更不是了。

**

尽弭很头疼。

大概是他总是笑,所以住院的孩子们一点都不怕他。现在更是大胆地缠着他,要他带他们去看烟花。

看烟花得去很远的郊外,而这些孩子……

不说身体状态,医院规定也不允许他私自带孩子出去玩,不然怎么会在四楼建游乐设施。

正在尽弭思考怎么说服这些孩子留在医院过年时,庄秦把尽弭拉到一旁:“你就带他们去吧。里面好几个孩子已经被他们的父母放弃了,最后的时间里……看看烟花把年过了,挺好的。”

尽弭眨了眨眼。

这是庄老医生会说的话?

那个严厉的庄秦?

“咳。”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有点“崩人设”,庄秦用清嗓子的动作来作掩饰,顺便严肃了语气,“值班医生那边我会说清楚的,万一出事我会负全责,你放心带他们去。”

尽弭没有刻意去压低自己的笑声。

看来庄秦也只是面冷,实际内心温暖得很。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应该都很重视像过年这样的节日吧。自己要值班不能过年,也会惦记着让这些被丢弃的孩子能过个年,哪怕只是去看看烟花感受一下气氛。

庄秦直接让尽弭笑走了。

但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身,他说:“对了,你来我这拿一下这几个孩子突然发病时的急救措施资料还有一些便携仪器。”

动车上,孩子们跪在座位上望着外面的夜景,脸上光影随着窗外光线变换而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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