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附近洗澡的黎希娣心想城里现在用的防盗锁应该是C芯甚至超C芯,真要是给自己换了那种锁,专业锁匠没有工具都束手无策,她的逃生难度会瞬间翻十倍甚至百倍,可千万别换锁啊。
这时,几个玩水的小男孩凑了过来,其中一个仰头看黎希娣问:“你怎么不游泳?”
黎希娣:“我不会。”
小男孩顿时眼前一亮,殷勤道:“那我教你我教你!可简单了!就这样!”说着,小男孩一头扎进水里,用蹩脚的蛙泳姿势狗刨了几下。
黎希娣也不拒绝,跟着学样子,在水里笨重地扑腾,然后慌慌张张钻出水面:“不行,我不行的。”
“你跟我学,可简单了。”小男孩游到黎希娣面前,双眼亮晶晶地看她。
黎希娣上辈子见多了这样的目光,明白小男孩殷勤的理由,她又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稍微离松妈远了些,对小男孩道:“可是就算学会了,也只能在这里游泳,这里这么挤还这么浅,怎么游得开啊?这附近有没有大一点的河?”
小男孩忙跟了过去道:“有是有,但是靠近崖了,特别危险,还是在这里好。”
黎希娣:“崖?”
小男孩:“对,上面有一条大河,分叉了,分了两条河,一条小的从咱们村子前过,另一条大的从悬崖下去了。”
黎希娣:“哦……”
小男孩:“我爹说咱们这条河是死河,水最高的时候只能埋住膝盖,水低的时候到不了脚脖子。所以村上好多人都想去别的地方游泳,但是前面太危险了,所以只能在这里玩。”
黎希娣:“……”
小男孩以为她不信,慌忙解释道:“我不骗你,我们以前试过在悬崖附近游泳。八九月份水最大的时候,悬崖附近产生好多水漩涡,能把人直接卷走;年初水最小的时候,悬崖上水倒是小了,可悬崖下面水可浅了,有人掉下去直接摔扁了,现在村子里大人都不让人去那附近玩。”
黎希娣:“我知道了。”
小男孩的话翻译一下的意思是:上游河道位于森林深处,在前方分岔为两道,一道是脚下这条小河,水小,雨季鼎盛期也不过是条小河,到了旱季直接变成小溪;一道水大,但水从悬崖而下,雨季鼎盛期一旦靠近很容易被水流卷走,死无全尸,旱季下方水位又极浅,掉下去也会丧命。
这是一个坏消息,因为一般逃生都是顺着河流向下游走,这样的地势结构更加省力,必要时还可以顺水而行,水流的速度往往比任何交通工具都要迅捷。
但如果碰见瀑布或者水崖,一般会根据崖高和下方水位判断能否通过继续前行,如果崖过高、下方水过浅或者障碍物过多,那就没辙了。
她需要知道上方的崖的具体模样,如果实在无法用来逃生,她就必须去找上流河道的再一个上流河道,寻找不用经历悬崖的河流。
但寻找再一个河道岔口,要走到什么时候?
她能和这些对这片土地知根知底的村民玩“猫捉老鼠”到那个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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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黎希娣担心松妈动换锁的心思,觉得有必要给自己立一个病弱人设,于是出水就装晕,被闻讯赶来的东子抱回了家。
松妈去诊所请大夫号脉,什么问题都没检查出来,胡大夫开了些避暑的草药吩咐:“她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本来就有些水土不服,你还给她那么多活儿做,刚才太阳毒又在河里待那么久,中暑加劳累,怎么会不晕倒?”
松妈一脸不明白:“我给她的活儿还叫多?俩媳妇现在做的活儿都是我过去一个人做的,还不用她俩做饭买东西的,这还多?那以后生了儿子,她俩还过不过日子了?”
胡大夫抓起黎希娣的手对松妈道:“你看她这个手,一个人以前干不干活,主要是看十指的关节窝,骨头受没受过累,关节是最骗不了人的,你比比,你俩是一个形状吗?”
松妈一听,眉宇间露出几分嘲讽:“哟,这城里女人还真是高贵得不行……”
胡大夫起身向外走,边走边道:“凡事都得慢慢来,急不得!对了,那个高个子呢?我也帮她看看。”
“筱筱刚拉着二伟回房了。”松妈露出一个暧昧的表情,指了指隔壁房间,“夫妻俩新婚,热炕头着呢,一有机会就……”
二人驻足,还真有不可描述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胡大夫微微蹙眉道:“你可得盯紧点,她那个身高要是跑了,我怕就咱们村三两个年轻小伙未必抓得回来。”
松妈讪笑:“这个你放心,前几天刚来那会儿我让她提水,就想看看她多大的力气,结果半桶水都不动,那就是个花架子,屁用不顶。”
二人正说着,旁边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一条缝,缝不大,也就十多厘米宽,筱筱身穿吊带裙,双肩披着外套站在门前,略显娇柔地问:“妈,有事吗?”
这道缝虽小,可筱筱的春光却乍泄无遗,她汗水淋漓的身体和丰满的沟壑被门外人尽收眼底。
一见有男人,她立刻做作地“哎呀”一声,慌张关了门,披好了衣服才重新开门,这次开得极小,只露了眼睛道:“妈,怎么了吗?”
“你快把衣服穿好回屋里去!像什么样啊真是!”松妈觉得丢脸,一把将房门拉上。
胡大夫也害臊,忙背着药箱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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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三天,松妈只安排黎希娣早上给鸡鸭猪喂食,至于洗衣服和打杂的事,统统交给了筱筱。
黎希娣虽然多次表达自己可以下地劳动,但松妈都没准。
后来黎希娣琢磨,可能松妈是想起自己之前立的人设说几年前堕过胎,流/产伤身,怕自己身体继续这么差下去生不出孩子。
不能外出,黎希娣就利用早上喂食的时间,在院子四周和仓库里收集一些废弃的塑料袋、雨衣和打火石。
好就好在松妈担心她以后生育有问题,她说要吃巧克力,松妈就让东子每天给她买两块钱的吃。
每次吃完巧克力,黎希娣把锡纸压在桌子底下,到了饭点让筱筱帮忙打一杯热水上来,再用水杯熨平。
她和筱筱的房间的门是加了两道锁的,外人进来需要些时间,不能外出反倒是方便她练习开锁。
黎希娣在仓库里找到了几块废木块,早上喂鸡的时候用磨石打磨成和脚铐齿孔一样宽窄的木片,然后在中间按比例挖了一条长槽,这样一来,拿来做锡纸开/锁/工/具的载体就完成了。
黎希娣尝试开锁了几次后发现,烟盒里面的垫纸是完全开不了锁的,它们软、厚还不能塑形,反倒是巧克力里面的锡纸特别好用。
每次开锁需要用到两张熨烫好的巧克力锡纸,将它们叠成长条,并合在钥匙的齿花上塞进钥匙孔中,不断地上下左右抖动,大概半分钟时间,锡纸就能模仿出齿花的形状,“咔”一声,锁子就开了。
熟练掌握了开锁技能后,脚上的镣铐对于黎希娣而言就不再是束缚,她开始专心收集可能用到的小道具。
第四天,木斗村终于迎来了传说中的祭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