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吭哧吭哧,杂音很大,听不真切,却能模模糊糊听见对方焦急地不停重复着“救”这个字。
随着她离尊长越远,那道声音变得越来越急迫焦虑。
小豪猪的脚步慢了下来,在心里喊道:阿Sir,不是吧?又来?换个人来救死扶伤好吗?有多少能耐办多大的事,她只是一只平平凡凡的小豪猪,好吗?
更何况,若不是上次救了司珩,她现在还在森林里自由自在呢。
然而耳边还是只有吭哧吭哧的杂音,以及断断续续的“救——他——”。
阮晏晏无奈地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趴在银杏树的尊长。
它又在咳嗽了,而且似乎比上次咳得更猛了。
好麻烦啊,上次她救司珩,好歹司珩是昏迷的,很多事情偷偷摸摸地做就很方便。这位尊长可是清醒着呢,而她觉得这位很不好糊弄啊。
东偃见着小豪猪停了下来,又见她是望着银杏树的方向,于是蹲下来摸摸小豪猪的脑袋,“看来时长老是对的,你果然是因为与我一起住着不适应,才蔫的。”
阮晏晏望着东偃,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于是东偃走回到了银杏树下,再次作揖道,“尊长,这小东西,似乎不太喜欢与人类一起住。”
“没事的,就让她留下吧,”尊长看了眼小豪猪,说道,“正巧出关后本尊也觉得挺无聊的,留下逗个趣也好。”
“麻烦尊长了,”东偃说道,“晚辈…晚辈准备近日就出发,这孩子就托付给您了。”
东偃最后摸了摸小豪猪,还在她脖子上挂着的小木牌里注入了一道灵识,“这样你有危险,我立刻就能知道了。”
做完这些,东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别看了,人都走了。”身后响起尊长的声音。
阮晏晏: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
“别装了,本尊知道你听得懂,你难道不知道,装聋子可不是仅是装傻就行的?”
“而且…来之前,就没人告诉过你么,本尊乃万灵之长,通世间所有语言,别说你这只小动物了,连花花草草都能听懂本尊在说什么。”
阮晏晏:o_O这就尴尬了。
小豪猪无奈,只得转身面向尊长的方向。
这仙侠背景果然不按常理出牌啊。
那…东偃知道她是装的吗?
小豪猪对着尊长叫了许多声,叽叽哇哇说了一通,却只见尊长皱着眉,道,“你居然是个哑巴。”
阮晏晏再次呆愣住了。
所以现在是她能听懂尊长说的话,但是尊长听不懂她说的话?
命苦。
于是小豪猪只能朝着东偃离开的方向拼命比划,他知道我一直是装的吗?他知道吗?
她这么比划了好半会儿,尊长总算是明白了,答道,“不知道,他个木鱼脑袋,除了与那只肥鸟有关的,啥都不敏感。”
小豪猪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你过来,”尊长又说道,“你让本尊好好看看。”
“我总觉得你身上有种很熟悉的味道。”
小豪猪抖动了下尾部的棘刺,是孟槐么?
尊长摇摇头,“不,不是。”
“很古老,很潮湿,很悠远。”
“很像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