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情况没维持几天,景玉就抓住她强行塞了一颗药丸。
味道有点苦。
不过这夜,阮晏晏睡得踏实。
之后那股躁动再也没来过。
阮晏晏:我这是被化学阉割了?
后来再见到景玉,阮晏晏就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手上包着的纱布,那是当初抓她时她咬的。
哎,要帮她早说嘛,不说她怎么知道嘛。
哦,想想也是,就算景玉说了,她也不一定会信,更何况,她不是一直佯装自己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嘛。
也就是经了这次事,阮晏晏才放下对景玉的偏见,不再像之前那般躲着他。
景玉性子好,脾气好,对小动物习性也了解的非常清楚。比如阮晏晏这才盯着一颗树上的果子没多久,景玉就笑着将东西摘了下来,递了上前。
阮晏晏起初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是后来也就习惯了,跟着景玉吃了不少以前馋得紧却拿不到手的仙果。
她这日子倒是越发过得好了,肉都长了好几两,惹得景玉还说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胖死的。
阮晏晏想着穿越前的她,小姑娘一个,却依旧是很爱美的,过了长身高的那几年,后面再不敢像这样放肆大胆吃东西到肚子撑起来鼓成球。
总之日子很是舒爽。
这天傍晚,太阳还未完全下山,阮晏晏在她熟悉的一片小灌木丛里玩耍,没想到司珩却出现了。
一开始见着司珩那张脸,她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就在她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跑什么呢?他两实力悬殊如此之大,他要抓,她跑得掉么?这事对司珩来说,不就是轻轻松松打个响指的事?
司珩看着蹲坐在矮灌木丛里一脸戒备的小黑团子,无奈道:“你现在与景玉都能和睦相处了,怎见到我还是这样一副模样?”
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阮晏晏忍不住撇撇嘴。
但是奈何她不是人,她没法申诉,只能竖起一身棘刺表达一下自己的厌恶。
原本以为又得有一番恶战,没想到司珩却只是捏了下拳头,就离开了。
阮晏晏: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只小豪猪?
“哟,阿珩怎么就走了?”景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还捧着一盆...
车厘子!!!
那酒红的色泽,那可爱的小枝丫,那圆圆鼓鼓的小模样!
可不就是她穿越前最最最最爱吃的车厘子嘛?
这世界竟然会有车厘子真是大大的意外啊。
看着小豪猪一副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模样,景玉仙君一笑,“呐,给你。”
景玉小仙君果然真真最了解小动物了!但凡司珩有他一半,他们关系也不至于这般嘛。
呸呸呸!
司珩那个变态怎么能和景玉小仙君比呢?
小豪猪开心地蹭了蹭景玉的腿,这才叼去他手中的红色小果儿。
果然吃起来也是酸酸甜甜的,很是像车厘子啊。
小豪猪一边开心地吃着小果儿,还分神看了眼蹲在地上看着她吃果儿的景玉。
心里忍不住叹口气道,哎,小仙君,你这么好,怎么就成了那变态的朋友嘛!
然后美滋滋的小家伙,就倒了下去,最后耳边只剩下司珩冷飕飕的一句,“景玉,你这张脸,是骗了多少动物?”
“这个嘛...”景玉摸摸自己的鼻子,“我也没说过我是好人呀...”
阮晏晏:驭兽门果然就是修仙界的黑心养殖场!
*
阮晏晏一直浑浑噩噩地做着一些梦。
梦的一开始,是一片无垠的海。
没有岸,没有岛,看不见尽头。
整个海面只有她,静静地孤独地飘着,无依无托。
海水有点微凉,却并没有让她感到任何不适,反而有种沁入心脾的宁静。
阮晏晏抬头看了眼天空,满天的星斗高挂在她的上空方,亮得可怕。
好舒服。
像这样漂浮在这样宁静的海上,好舒服啊。
就在阮晏晏准备闭上眼睛享受这份宁静时,天上的星却开始慢慢地坠了下来。
一颗,两颗...前仆后继地砸进这片海里。
只是海面依旧风平浪静,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阮晏晏有点怕,她悄摸摸地往下沉了些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海面上看着这诡异的天象。
可随着一声巨物坠落入海的沉闷巨响,她就被一股力拉扯着进入了深海。
“找到了!”
身体脱离海面的最后一刻,天空中出现一道清冷的声音。
接着一股气流从天上席卷而来,像是要将她拉出海面,最后却在离她一臂之遥的地方被海浪打散。
气流的尽头,是一团模糊的闪着白光的影子。
形态看不太清,只能见着一双如蓝宝石般的眼。
冷峻而强大。
阮晏晏一直一直下坠,眼见着离海面越来越远,眼前最后的幽蓝被刺眼的火红替代,她落进了一片火海熔岩,不得动弹。
好热,好烫,好疼,身体似乎都冒着热气,仿佛即将要融进这片岩浆里。
就在阮晏晏觉得自己快要化了的时候,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睁开眼,身上的灼热却并没有因此而散去。
她依旧是在方才的林子里,司珩与景玉也依旧在离她不远处。
“似乎是醒了?”
“那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司珩,你确定吗?一旦开始便没了回头路,说不定她连命都会...”
……
“好...我知道了...”
阮晏晏脑子还很胀,也不太明白他俩在说些什么,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自己飘了起来,然后一股霸道的气流扎进自己的身体,游走在血液里。
好疼,气流里似乎卷着千万根尖锐的针。
真的好疼啊。
为什么她要心软去救这个人?
为什么她穿越后要遭受这些?
小豪猪五识已是不清,只本能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景玉看着眼前法阵里的小东西,不由地就有些不忍,虽说只是一只普通的小动物,可...万物有灵,都是命。
“司珩...”景玉问道,“你为何执意要给她开灵骨?这开灵骨的疼,无异于抽魂。”
“她先天无灵骨,不开灵骨怎得灵识?不得灵识又怎能化形成人?”
景玉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懂,“你想她化形成人,难道还是想与她双修不成?”
“不错。”
景玉看着眼前男子,他目光决绝,似乎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于是只叹了口气,“疯子。”
他望着法阵内的小豪猪,“只能怨你命不好,碰到了这疯子。”
身体里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整个身体就像被火烧到焦烂,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根植于自己的五脏六腑。
会死掉吗?
会变成妖物吗?
还是会变成被他们摆弄研究的活物?
身体里不知是什么位置,有东西缠了上来,一点点地侵入。
与血液里针扎着的疼比起来,侵入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有着难以忍受的灼热。
进去了。
阮晏晏脑子里飞过数个词,夺舍,寄生,傀偶...
就在阮晏晏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却被不知什么的柔软包裹住。
针消失了,侵入消失了,灼热也消失了。
只剩下源源不断的温软气息传入五脏六腑,安抚着疼痛。
已经被折磨得毫无生气的小豪猪用力睁开了眼。
她被一身鸦青道袍的少年抱着。
面目清冷的少年,一手抱着她,一手执剑架在司珩的脖子上,而一旁的景玉,已被灵气聚成的锁链捆住不能动弹。
司珩眯着眼,他脖子上有一道刺目的血痕,伤口看起来很深,血液顺着脖子边的剑,滴满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