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权泽发现自打盛瑜从家回来,就一直沉默少?言,问了男人也不?说。
这让他头疼的同时,也有点难受。
是不是盛父盛母为难他了?还是说盛父盛母知道他们复合不?支持?亦或者是,盛瑜被父母说服,决定离开他了?!
无数个想法在陆权泽的脑海里闪过,于是盛瑜看?着男人脸上的表情一时惊讶一时一时气愤,最后又重归平静。
这比翻书还好,盛瑜看?着看?着无奈的笑了。
陆权泽闻声,赶紧跑过?来搂着他的腰,将脸埋在男人脖颈里,无声的撒着娇。
越来越多的依赖需要更多的安全感去填满,陆权泽突然一下子理解了盛瑜以前的心情。
隐瞒的越多,两人之间的间隙就越大,所谓的安全感像没了根的浮萍,在这偌大的池子里到处飘荡,经受一点风雨便烂死在泥里。
如今,两人的地位颠倒过?来,他终于也尝到了曾经盛瑜的感受。
真正的感同身受了一回,不?知是心疼还是内疚,只能悄无声息的收紧搂着男人的手。
“伯父伯母……知道我们的事了么?”陆权泽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盛瑜点点头,将人推开坐到沙发上端起沏好的红茶轻抿了一口。
“他们骂你了么?”陆权泽紧张的坐下。
“没有。”盛瑜摇摇头。
“……他们反对我们复婚么?”陆权泽一整颗心都被提起。
想当初,盛父为了两人能分开可是费了不?少?心思?,陆权泽建立的旅游公司没能撑过?半个月就倒闭关门,负债累累。
银行的电话一通接着一通的打来,信用卡全部被停用,彻底拉入黑名单中。
这期间盛瑜找工作四处碰壁,资金卡被冻结,只能站在街上发传单,陆权泽有一次意外撞见?,瞬间红了眼。
那傻子居然骗他,他根本找不到工作,却为了两人的生计不得不?委曲求全。
也就是那一次,陆权泽铁了心要闯出一片天来,给两人一个家。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那段最黑暗的时间段,他遇到了事业上的伯乐——顾长衡。
瀚渺婚保因为利益冲突不?知怎么得罪了顾长衡,那时顾长衡刚刚掌控了顾家大部分命脉,虽沉稳大气却还是显得稚嫩些许。
就在大家不以为然,认定顾长衡会退让的时候,瀚渺突然一夜之间官司缠身,股东反叛撤资,一夕之间诺大的公司只剩一副空荡荡的壳子。
同一时刻,陆权泽以御择公司的名义高价收购了瀚渺吞并了这商业巨头。
表面上,陆权泽名利双收,但?背后,顾长衡那强硬的手段宛如掌控了帝都复杂交错脉络的王者之手。
自那以后,帝都的企业家们终于意识到,顾长衡这个名字远远在顾家名誉之上。
顾家的繁荣,不?管如今还是以后都会活在这个名字的鼻息之下。
而如今,他陆权泽再也不?是以前什么都没有空有一腔热血的少?年了。
他可以大胆无畏的站出来给所爱之人一切想要的,但?亲情依旧不可取代。
陆权泽深深的害怕着,他怕盛瑜会抛下他。
“没啊,你怎么会这样想?”盛瑜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陆权泽紧绷的脸一下子松了下来,“那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我好担心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怀,盛瑜心里一暖。
刚想说自己没事,脑海里却又响起那天早上发生的对话。
到了嘴边的话又变了,“我……我可能活不?久了。”
话音刚落,陆权泽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不?是不是,哎呀我怎么跟你说呢。”
盛瑜哭笑不?得,怕是让男人误会了。
“我没事身体很好,是这样的,上个星期妈妈带我去了一个寺庙,那里的大师很有名,所以……”
陆权泽瞬间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感觉有点荒谬,我说了你信么?”盛瑜苦恼。
“信。”陆权泽双眸深邃,一丝都做不?了假。
盛瑜一愣,这才将笑着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王氏罪人,生性暴虐坑杀纯良无数,前者种因后者承果……”
空音大师的话犹如在耳,苍老的声音含着不?一样的韵味,缓缓道来。
“这一世,注定命途多舛克父克母,活不过?二十八岁。”
盛母当?即吓的脸都白了,差点破口大骂,有这么咒人的么?
好在盛瑜拦着,这才听到了下文。
“可现在,我看?不?清你的命脉。”空音那双看透一切的双眸凝视着盛瑜的眉心。
“有人破了你的命格,替你重新规整了路线,但?你本身命脉深重,血债未还恩怨未了,二十八的线依然在啊。”
空音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老僧爱莫能助,但?愿那位替你破了命格的贵人能及时出现吧。”
那一次拜访盛母气的不?轻,本是诚心诚意的来,结果怒气冲冲地走。
盛瑜哭笑不?得,他本来不信这些?的,可不知为何他突然冥冥之中有种错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