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不是谁都怕他秦砷。
哄笑声此起彼伏，几个跟他不对付的武将哪里管得那么多，指着秦砷，蒲扇般的大手呼哧呼哧的拍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文官们收敛得多，只是轻轻捂住口鼻，眼神间满是厌恶，就好像那恶臭已经传过去了一样。
离珠心知自己闯了大祸，低下头，捂着胸口。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难受恶心本来就忍不住，秦砷一张嘴，便是一股恶臭，她还能躲不成。
对面有几个离珠不认识的人，指着秦砷一边笑，一边骂道：“秦老怪，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祸害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你要不要脸？看把人家姑娘恶心的。”
“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窑子里那些个姑娘都等着你呢，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容得你这等泼皮无赖在这里耍无赖。”
她身后有几个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秦砷一张脸黑如石炭，转过上半身，眼睛睥睨的看着他后面那些个官员，脸上又急又怒：“笑什么笑，笑什么笑！你们都不想活了吗？”
后面这些人，多半是官职和楚允差不过上下的，所以秦砷对他们来说，不好惹也不敢惹。
秦砷只是稍作威胁，后面的人也就收了声。
不过，对面却有几个不怕秦砷的，当即又有一人附和道：
“你说那么多干什么，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蛇鼠一窝，有的人你别看表面上穿的人模狗样儿，整日里之乎者也，仁义孝道，狗屁！背地里不知道多肮脏。”
楚允神色一僵，知道那人是骂他，抬头怒道：“这位大人，口说无凭，请你拿出证据来，楚某虽然官职不高，却是吏部正儿八经任命的官员，污蔑朝廷官员你可知是何罪？”
对面几人哈哈哈的笑着，没有理他。
秦砷回过头，怒不可遏看着离珠，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他反而不好动手。
“抬起头来，看着本侯爷。”
离珠低着头，匍匐在地上，见秦砷吃瘪，她一颗心高兴的怦怦乱跳，她压下内心的激动，全身忍不住瑟瑟发抖，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惴惴不安的说道：“小女……小女不敢。”
秦砷呼吸越来越重，离珠跪在地上，甚至能都能感觉到他压抑着的怒火。
“本侯爷让你直起身你就直起身！你好好看着本侯爷，本侯爷就这么丑吗？抬头！你让他们好好看看！告诉他们你只是喝多了。”
离珠抬起头，对上秦砷那张脸，瞬间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干呕。
场上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就连那些个平日里不敢得罪秦砷的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次真的不能怪她，实在是秦砷离她太近了，她也不想这样的。
第一次，她以为只是肠胃不舒服，现在她总算明白了。
那种本能的厌恶和恐惧就像是烙印在她身体里的本能，见到秦砷，她就难受。
秦砷两只眼睛小到几乎看不到，鼻孔大大的朝上翻起，这么近距离一看，就像一只没有开眼的狒狒。
但其实认真说起来，不管一个人的长相如何，他若是堂堂正正的说话做人，别人也不会抓住他这一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