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卡又用少量调料,依次把各色配料腌制好。
这才不紧不慢,上油起锅。
红、白、绿、黄,鲜艳可爱的颜色在锅中翻炒跳跃。
不一会,两盘喷香扑鼻的虾仁炒饭圆满出锅。
这里食材的品质和新鲜度都很高,又远离陆地,不用想也知道价格不菲。
苏卡一点也不敢浪费,分量拿捏的不多不少,一大一小两盘。
他做完饭经常会失去胃口,吃小份正好,大份就留给饿成狗的霍童。
苏卡非常喜欢这里的盘子,轻薄纯粹的白,略大展开的盘边,只用起伏的线条勾出海浪和贝壳,最后飞来一抹金色,好似浪尖上滚过的太阳。
越看越开心,他端着盘子高高兴兴往饭厅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迟渡中午见完两位重要的投资人,没吃进去多少饭,倒是喝了不少酒,正准备去拿瓶苏打水,好巧不巧跟苏卡碰到门口。
晦气!
迟大爷有点睡眠不足,起床气延伸到中午,冷眼等着苏卡给他让道儿。
其实这座别墅够大,出入路径足够两位高大猛汉并肩同路。
可惜,矫情又不爽的迟渡,就这么不讲道理,满脸写着“滚粗!让道儿!”
苏卡被他欠八百年香火的阎王脸吓着了,端着盘子进退两难,呆在原地。
他尽力挤出一丝笑容,还没想好说什么,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要饭吗?”
说完还很努力地将香喷喷的炒饭往上举了举。
迟渡懵圈,甚至怀疑中午喝麻了,产生幻觉?
这话问得太有水平,他是要饭呢?还是不要呢?
不可一世的迟大爷,突然有种沿街乞讨的悲惨感觉。
迟渡皱眉,“让开!”
“哦。好的!”苏卡低头避开杀人的眼神,“马上让,马上。”
他又低头又慌张,左躲躲右躲躲。
迟渡也真的很想避开这只瘟神,难得主动躲开他。
他这一躲俩人直接顺拐,左左右右配合默契,好似跳起恰恰。
苏卡端着盘子欲哭无泪,惨着脸迎上头顶冒烟的迟大爷,语无伦次,“要不、要不您就要点吧,我做的不难吃。”
迟渡:“……”
这是他活了三十多年,见过的最难缠、最不要脸,却胆子最大的花花小蜈蚣!
不过……嗯,必须承认,炒饭似乎味道还不错?
跟人谈事儿吃饭,大多数时间吃不好,何况他还喝了酒,注意力偷偷溜出去几分。
就在两个人僵持又尴尬地对在一起时。
洗完澡的霍童“咚咚咚”从楼梯上急跑下来。
边跑边喊,兴奋无比,“小舅!你们在干什么呀?!哈哈哈!”
苏卡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耳边传来哈利路亚的声音,眼前全是光着屁股的小人在飞舞。
完蛋了,这回死定了!
迟渡肯定会掐着他的脖子,拖到院子里放血,然后把他做成一盆儿水煮鱼!
霍童兴奋得苍蝇搓手,连蹦带跳窜过来,“哎,你俩干嘛呢?”
迟渡看一眼贱兮兮的傻帽儿侄子,和吓得大气儿不敢出的心机雕。
突然撤后一步,盯着苏卡不怀好意地蹦出俩字:“要饭。”
霍童:“……”
苏卡:“……”
然后,迟大爷往餐桌前一坐,不咸不淡地说:“如果做得难吃,明天,你就给我从这里游回去。”
苏卡:我祝你们迟家不孕不育子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