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陛下真的出门了?”路财看见玻璃门后裴沉疏起身,睁大了眼,“等等,我们该不会真的要加班吧?!”
同伴安慰:“有什么关系,反正陛下一年的休息日比你少。”
路财:“……”可今天是情人节!加班还要吃狗粮也太惨了吧!
裴沉疏并不在意部下的小九九,他离开了办公部,往徽乐的小殿走去。
“殿下在花园里。”皇宫佣人道。
皇宫后方的花园占地很大,还有一片天鹅湖。
只见徽乐坐在湖边,皇宫的黑天鹅们全都聚集在他身侧,背后是蓝天白云、绿草如茵,仿佛一幅画。
裴沉疏走近了,“画”本人开口就打破了气氛。
“你来了啊?正好,快帮我一起喂。”徽乐看见他,叹了口气,“之前没做过,废了好多米。”
裴沉疏:“……”
这些天鹅很受皇宫佣人们的欢迎,一只只吃得滚圆,此刻都围着徽乐,要吃他手里的锅巴。
裴沉疏很怀疑地看了眼那些焦黑的锅巴,心想这些肥天鹅怎么变得这么不挑了?
他小时候来喂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差点被鹅啄。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裴沉疏边问边用一块锅巴吊着天鹅,急得它飞了起来,然后又把锅巴丢远,在水面上打了几个水漂,抱着手看它气急败坏地去追。
徽乐:“……”
这个人对待鹅也这么恶劣!
他有点蔫蔫地靠在花坛边沿上,眼神死,“做这些锅巴,稍微消耗了点精神力。”
肥天鹅们看上的当然不是锅巴的口味,而是里面蕴含的东西。
裴沉疏微顿,视线从湖面上收回:“为什么会用精神力?”
徽乐眨眨眼:“当然是为了给你恢复味觉。”
他尝试了好久呢。
他对上裴沉疏注视的视线,摸摸脸,“……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裴沉疏古怪的沉默持续了有几十秒,才别开视线,轻笑一声:“没有。只是……刚刚有点……”
他似乎在斟酌用词,“有点难以置信。”
当然,帝国的皇帝不会缺少礼物,他收过太多礼物了。
昂贵到一个公国、甚至一条性命,他都接受过。它们的价值都是可以被称量的,背后有无数清晰的利益线条,他知道自己可以偿还得起。
但几乎没有过这样温情的……专门送给“裴沉疏”这个人的礼物。虽然看起来有点土,可它好像是不能冷冰冰地用价格衡量的。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饱含心意的。
裴沉疏在心里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心意”,莫名地感到很欢喜。
徽乐用看小可怜的眼神看了看他,拿出牛皮纸袋子:“这是另外的口味,蟹黄的。不过你可能尝起来会有点淡。”
裴沉疏却敏锐地注意到了一片红痕。
“这是烫伤?”他一把攥住了徽乐的手腕。
“没炸过锅巴嘛,开头有点失误。”徽乐不在意,他的肤质很容易留下痕迹,只是看起来严重罢了,其实还好。
徽乐往后撤了一下,却没能挣脱开,看向裴沉疏:“?”
“……蠢。”裴沉疏慢慢抬眸,言简意赅地评价。
徽乐:“……”
可恶,好歹还是因为你受伤的呢!
裴沉疏从口袋里拿出药膏,给徽乐贴上。药膏生效,徽乐立刻感到了麻痒,手不安分地蜷缩起来:“没必要——”
“别乱动。”裴沉疏捏着他的手,给大半个手背都包上了。
徽乐极度怕痒,半个手臂都僵了,折腾一通下来眼尾泛红,愤愤地嘀咕:“我又不是玻璃人,这种小伤经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