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地上,下了厚厚的一层,雪白雪白的,让人看了欣喜。
不过几日,就结成了厚厚的冰。
温宓披了件滚了狐狸毛的大氅,丝雨扶着她缓缓走在梅园里,身后跟着两个伺候的宫人。
如今冬日,能看的景,也就只有梅花了。
丝雨小心翼翼的扶着,时不时的看着脚下,防止打滑摔了主子。
温宓随手摘了多红梅,放在鼻尖下轻嗅:
“梅香冷冽,也格外好闻。”
她平日用的香,都是打小用惯的汀兰,旁的很少用。
丝雨看了眼梅花,笑着建议:
“主子既然喜欢,不若让人折几支回去插瓶,奴婢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只白瓷瓶,用来装梅花正好。”
温宓顺手将红梅别在耳边:“也好。”
入了冬,整日无聊,太子妃忙着协助皇后娘娘打理宫务,眼见还有一月就到年节了,年下的宴会赏赐都要亲力亲为。
她们这些东宫女眷反而成了最闲的人了。
温宓坐在凉亭里,看着宫人们穿梭在梅林里挑了长得最好的梅枝折下,心绪平静。
丝雨瞧着温宓兴致不高,她想了想,道:
“主子,奴婢前几日碰见林太医了,他让奴婢给主子道谢。”
丝雨的一句话,说的温宓皆是疑惑:
“道谢?为何?”
她不记得自己有做什么。
丝雨见主子是真的不知,就把话说的很明白:
“那日您在怡和殿时,说自己是用了林太医的养肤膏,是以,其她主子们都找了林太医。”
她没说的是,林太医笑的一脸花,说主子让他家能过个好年。
当时她听的嘴角直抽。
温宓听了,淡淡一笑:
“这林太医也是个有意思的。”
丝雨忽的心念一动,她左右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道:
“主子,或许林太医可以成为我们的人。”
在这东宫,有可信的太医总比没有要好得多。
温宓并非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若是她有何动作,许是也瞒不过殿下。
不止是她,后院所有人也是。
她眉头轻蹙,稍顿,又松开:
“罢了,顺其自然就好。”
有些事,强求不来的。
若是林太医无心,那岂不是凭白无故得罪了人?
丝雨也意识到什么,不再提起。
冬日的风有些干燥,温宓仅坐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
正当她准备回去时,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温姐姐。”
温宓转身,就见刘承徽笑吟吟的冲她行礼:
“妾身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哪儿知真的是温姐姐。”
她的态度过于热切,温宓稍稍拧眉,随即也扬起了笑:
“刘妹妹可是有事?”
刘承徽扶着婢女的手一步步极为缓慢的踏上台阶,直到站定,才说:
“妾身在屋子里待得无聊,便想着出来逛逛园子,不曾想就遇见温姐姐,可不是缘分?”
温宓扯了扯嘴角:“却是缘分。”
她不耐烦和刘承徽说下去,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