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只是扣扣索索拿出五十万贯,只够将长沙府、荆南维修一下水利了,再多,就绝对不能拿出来了。
六百万石粮储看着多,但对于偌大的大唐来说,也并非完全够用。
三十万军队,兵卒、马匹骡子等牲畜,一个月耗粮三十万石,饷钱近百万贯。
而且,要知道,长沙城乃是国都,吃粮甚重,百官们的俸禄是按月来发的,而不是像地方官一般按年来发,所以近二十万人,每个月食粮超过五十万贯,长沙府只能自己一半,剩下的只能用储粮。
而且,还是五品以上致仕官的半禄,也是由户部输送的。
“朝廷中枢之地,冗官太多了!”支出数十万贯,孙钊感觉到牙疼,他看了一眼老神自在的赵诚,不满道:
“湖南六部、蜀国六部、荆南中枢,闽南、江南六部衙门等,虽然说遣散了不少,但一个个入了长沙城,领了一份闲职吃皇粮,若是仔细一看,到处都是尚书、侍郎咧!”
“归降之人,自然须好好安置!”赵诚不以为意,说道:“况且,几年大才甚多,须用于朝廷,不可让其乱为流窜!”
说白了,这些人都算是各地的人才,若是让他们辞官归乡,就会成为大唐的隐患,还不如弄份闲职养着,细细甄别而用。
“赵相公,如今长沙城食禄米的百官,超过了两千人,而各地地方官吏,也不过一万三千人,若是大朝会,我怕队伍得排到皇城外去!”
孙钊不满地说道:“也不能一概而用,昏官庸官也不少,罢黜一些也合适!”
“勿言,此事不可!”赵诚干脆利索的说道。
“几位相公,陛下有请——”这时,有宦官言道,让气氛瞬间一松。
“走吧!”赵诚连忙起身,挥挥衣袖,拍着屁股就走人。
“哼!”孙钊也起身,冷哼一声而去。
孙光宪及邓斌二人,则面不改色,紧随其后。
李嘉见到几位宰相,将长沙府男丁缺乏,重上轻农的事情一说,几位宰相瞬间就脸色凝重。
“农乃百事之本,农户轻田而农商,这是动摇朝廷根基的大事!”
赵诚脸色凝重,他也想到缺粮的后果,立马拱手说道:“此乃前朝弊政,请陛下重整风气,打击豪商,劝农以耕!”
“不可!”孙钊连忙出列,说道:“如今朝廷钱粮并用,若是打击商贾,定然导致商税大减,与朝廷不利,况且,这只是湖南一地,丁口缺乏所致,其他地界则不然,切不可一概而论!”
“陛下可迁徙各地百姓入长沙府,以丰其丁,再从蜀地运粮南下,长沙府定然不会缺粮!”
“商业之盛,本就是乱世谋国的手段,不可轻易否决!”
李嘉摇头说道:“况且,朝廷也离不开商税,百姓皆以商而活,打击商业,则不亚于摔他们饭碗了!”
“陛下圣明!”孙光宪终于得到了机会,他开口道:“地方苛求嫁妆,以至于男女婚嫁艰难,臣请陛下下诏,男十六,女十四,未娶或嫁者,税倍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