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大军正在帮长沙府进行抗洪救灾,数百名宪兵队员不断地巡视着,短短三天,就斩杀了上百人,由此可见,不经过一番检验,平日里再多的顺从,也不过是表象。
李嘉需要这群士兵们把军纪刻在骨子里,哪怕死亡,也要在军纪军规以外来死,不得践踏军规,让宪兵队的威严,从上至下的弥漫开,如同禁军一般。
那么问题来了,具体的标准呢?
标准很简单,一堆金山银山摆在面前,让你撤离,你就得撤离;前面都是刀林箭雨,陷阱满地,但若是让你前去,你就得去。
而且,这不劲是对于军纪的锤炼,还是融入湖南百姓的重要举动,军队都来帮你修河,感动不?在之前可是不可能的,咱们是王师,不同的……
光做事,不宣扬,那岂不是二愣子吗?李嘉立马安排射声司大肆宣扬王师的重要行动,顺便夸耀一下,明君在世,怜爱百姓等词汇,不要钱的抛洒出来。
“未曾想到,皇帝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朗州刺史李怀恩得知这个消息,不由得大吃一惊,用军队来修河堤,而且还是精锐的部队,这可是奇谈。
“难道皇帝军队作乱吗?这几十年来,可陆陆续续地不断重演呢?”他的岳父也是惊叹不已。
“不管如何,总而言之,现在民间都在传,这位皇帝派遣心爱的部队为百姓修河造房,名气大得很呢!”张怀恩叹了口气,他已经明白皇帝如此做的寓意,果然好手段。
这一场大暴雨,持续了十余天,创造的流民,光是长沙府,就有三千多人,其他各州也不断地传来消息,经过一番粗略的统计,整个湖南,失去住所的流民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万人之多。
不过,好消息则是,家产全无的人并不多,些许浮财还是有的,但依靠如今飞涨的粮价来看,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上天何其无情啊——”看着眼前的流民,张望海披着蓑衣,不由得感叹道,他心中的水师之兵,可是洞庭湖畔上好的渔民,而不是这些略微懂一些水性的农夫。
“军主,县令来报,说益阳城外约有一千流民,已然是长沙府最多的一批!”下属来报,显然不懂的他的心情,所说的话语,令张望海的心情更加恶劣了。
“一群泥腿子,我呸!懂个甚的船。”他的脸上越发的怨恨起来,皇帝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不过话刚出口,他就突然想到,皇帝有一个名唤射声司的衙门,专门打探**的,若是将自己的不满给皇帝说去,那不就糟糕了吗?
“去,招三百人吧,挑有家眷的招,瘦弱一些没关系,咱们洞庭湖就是鱼多,能养好!”他听起腰,想起皇帝嘱托的话语,故作豪迈地说道。
不过,多一些人,也好些,能省点力气,这天天打鱼,兄弟们都快累死了,正好替代下来,休息一下。
“诺——”亲兵连忙应下,然后竖起水师大旗,建起一栏木棚,开始吆喝起来:“洞庭水师招人,管吃管住,每个月三百钱,快来,先到先得!”
流民所在的地方,泥泞不堪,粪便与垃圾混合,杂加着草根,一些小屁孩们下着雨怕风寒未曾出来,不然更是可怕,张望海就坐在一旁的山坡上,不动分毫,看着自家的亲兵招人。
很快,最先注意到的,是一些无所事事的小屁孩,哪怕下着暴雨,但他们依旧只穿着小短裤,然后光溜溜地张望着,似乎觉得有热闹看,于是大喊着,一时间,由稻草与木棍简陋组成的一座座棚子,瞬间热闹起来。
孩子的叫唤声,女子的哭泣声,男人的咆哮声,老人的哀嚎声,狗叫声,让这座流民区瞬间吵闹起来。
葛二牛正与几个邻居一起,在附近的河中进行捕捞,用粗麻编织的渔网不断地进行捕鱼作业,但这些时日以来,上千人的疯狂捕捞,已经让这个河段枯竭,经过一上午的努力,也不过是几条鱼罢了,毕竟不是洞庭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