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他想,没说他想干什么。
暗示性很强的话从陆寒时嘴里面说出来,带着那么一点撩拨的信息,听得唐初露不由自主地轻颤,更无力地瘫在了他的怀里面。
她的脸蛋由一开始的绯红变得现在的通红,仿佛就要滴出血来一般,看着灯光下男人的脸庞,觉得有些遥远,又觉得有些过于亲近。
唐初露有些恍惚地眨了眨眼睛,看着男人的眼眸,总觉得自己心里某些地方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又说不清楚具体是哪里变了。
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推搡着他,在陆寒时眼里却是欲拒还迎的模样。
她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水蒙蒙的雾气,双手下意识地抱紧了男人的腰肢,“你想什么?”
“我想什么,你不知道么?嗯?”
陆寒时回答的时候故意凑近她的耳朵旁边。
肌肤上那温热的感觉,让唐初露根本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听到自己下意识喊出口的声音的时候,她瞬间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寒时。
这是……她发出来的声音吗?
“我……”
她掩耳盗铃地捂住自己的嘴,却被男人抓住双手直接背在了身后。
唐初露有些尴尬地扭开头,心里一时无法接受刚才那样失控的自己。
太陌生了。
她从小接受最严厉的家庭教育,崇尚平淡中庸的生活方式,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大学的时候喜欢并倒追了裴朔年。
在这种事情上,她作为一个医生,思想开放,也少见多怪,但并不代表她经验足。
在和陆寒时结婚之前,她只在十八岁那边有过一次,记忆还很不美好。
跟裴朔年在一起的时候,正是她迟来的叛逆期和青春期,有过无数次冲动,最后还是被繁忙的课业,裴朔年的刻意避开,还有其他不知为何的因素抚平。
她是哪怕站在手术台上切割心脏都四平八稳的人,却屡屡在面前陆寒时的时候失了心智。
这是在裴朔年面前都没有过的。
唐初露眼看陆寒时的眼眸逐渐加深,里面汹涌着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绪,越来越觉得心里某个被上锁的地方正在冲破牢笼。
电梯还在缓慢地上升中。
唐初露从来就没有觉得时间可以这么缓慢过,一层一层,像是猎人捕猎他早已经困在笼中的猎物一样,一步一步地逼近。
她早已经是困兽,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等待着接下来即将宣判的死刑。
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也许是电梯里的空间过于狭小,所有的氧气都被她消耗殆尽,否则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在男人的目光里,唐初露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她需要冷水。
现在,马上。
她的变化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可陆寒时偏偏不想如她所愿。
只要一想到裴朔年还住在他们楼下,他血液里的暴虐因子就忍不住蠢蠢欲动。